第(1/3)页 只见四爷收回叩着桌几的手。 他握拳,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 而后淡淡道“既然回宫了,朕会养你,而这些,便是朕所有的家当和体己钱。” 若音随意地翻了翻那几本册子。 里面有现银、金条、金元宝、银票,不计其数,而这些,都记在一本册子上。 还有些奇珍异宝,分开记在另一本册子上。 除了这些,有一本册子登记着一些地产、宅子、庄子、铺子。 还有一张册子,记着四爷名下的私人势力,为首的,自然是血滴子。 看到这些眼花缭乱的动产和不动产,若音觉得她马上就要成为大清最有钱有势的人了。 一开始,她以为四爷说的养她,只是每个月固定往永寿宫赏多少银子。 亦或者她的吃穿用度,他全包了。 不曾想,他把所有家当通通都给了她。 很多男人深情地说出“养你”时,他们所认为的“养你”,不过就是喂饱你,让你有的吃,有的穿,有的住。 碰到个富有的男人,顶多在这个基础上,再多拿些钱财养你。 甭管他们有钱没钱,多数男人不会将全部钱财都交给自家媳妇。 即便给了,也会留私房钱。 尤其是这种封建的大清朝,男人视女人为附属品、衣服,就更加不可能将全部身家都给一个女人了。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帝王。 男人养一个女人,是一把双刃剑。 有些说它是蜜糖,有些人说它是毒药。 在若音看来,那种一点一点的喂养,谈不上养,更像是给小费。 这种情况下,男人有足够的退路。 等到哪一天,他把女人抛弃了,对于那个女人而言,这便是毒药。 但要是掏空所有的身家,交给一个女人。 一是代表他信任这个女人。 二是他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这种“养你”,就是蜜糖,才是真正的养!!! 曾几何时,若音幻想过,倘若有那么一个男人,他会给她所有,那么,这个男人一定是个能过日子的好男人。 如果对方刚好是她所爱的话,那就更好了。 但是,当她到了大清后,她觉得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现如今,她看着面前一摞高高的账本,整个人就像是被浸在蜜罐里。 且不说他能赚多少,哪怕他只赚一两银子,他会将这一两银子全给她,也足够了。 这样的男人,比那种家财万贯,只分出一小部分的男人要好得多。 此刻,若音就跟做梦似得。 这么腹黑的皇帝,居然这么实诚,她咋这么不信呢? 若音看着一旁的四爷,提出了质疑“皇上,这里当真是您的全部家当?您就没有别的私房钱了?” “私房钱?” 若音解释“就是您没藏别的体己钱?” 对此,四爷坦荡荡地回“全部家当都让人搬到你的库房来了,你若是能在朕的养心殿,或者在朕身上翻出一个铜板,算你赢。” 若音“” 不会吧,还来真的啊? 她以为只是先拿账本给她过目,让她管账呢。 居然还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她的库房了,这样让她压力山大! 况且,他经过她同意了吗?真是的! 就在若音琢磨的时候,只听四爷淡淡道“反正朕的钱财都交给你了,你便再不能随便乱跑,否则,朕就以卷款潜逃的罪名,命朝廷钦差捉拿你。” 闻言,若音微微抽了抽嘴角,不乐意了,“合着您在这等着我呢!” 说着,她还娇嗔地横了男人一眼。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毕竟,被一个男人用所有家当绑住,虽然责任重大,却也是深沉的爱。 他给了她所有,妥妥的真爱啊! 若音不缺钱,这些年,她底下的产业遍布大清。 且月上帝国的产业,也命专人在一个月前,全部转移到了大清。 但是,花自个的钱,和花男人的钱,那是不一样的感受。 女人花自己的钱,花的是成就感。 花爷们的钱,花的是幸福感,和被宠爱的感觉。 当然,这个男人得是合法的,得是自个的! 关键是她没有提出这种要求,是他自个主动交给她的。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感情里,不就是一个愿意管钱,一个愿意被管么? 若音将账本整理了一下,丑话说在前头,“皇上,既然您把这些交给臣妾,臣妾就先收下了。但是呢,您要是触犯了我的底线,我可是会通通还给您,不会再管这摊子事了!” 四爷“你的底线?” “当然是,是”若音也说不出口,只是道“反正您得说话算话。” “朕说过的话多了去了,你不说,朕哪知道你的底线?”男人明知故问。 若音咬了咬唇,“就,就是,您从月上帝国回来后,不是昏迷了一阵子嘛,然后醒来的第一天,您说过的话,难道不记得了么?” “那天啊。”男人故作明白地点了点头,“你是指朕答应你,给你开医馆的事情?” 若音“不是。” 四爷故意逗她“不是这个?那就是命人去宫外给你定做珠宝首饰?” “哎呀,不是这个,那天您不是说了,只爱我一个,只宠我一个的!”若音急得说了出来。 在若音看来,感情当中容易迷失自我,但有必要讲清楚底线。 让他知道,若是触犯了底线,会有怎样的后果。 这样的话,在他被别人诱惑时,就会想到后果,权衡利弊。 见若音主动说了出来,四爷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这个朕知道了。” “不过,朕既然把全部家当给了你,你接受与不接受,那可由不得你,因为朕给你的东西,从来就不会收回!”四爷语气坚定。 末了,还加了一句,“你要知道,旁人想朕这样待她们,都求不来的,你得知足!” “您怎么又说这种话,这不是耍赖嘛。”若音想起从前在潜邸的时候,他把管家权交给她。 后来她一气之下,就想罢工。 那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爷给过你的,就绝不收回”! 只不过,那时她是让她帮他管家,现在是将所有都给她,两种性质不一样。 想到这,若音忽然觉得自个说错了话。 就在她心虚的时候,只听男人幽幽地问“又说这种话?皇后,你记得了?” “记得什么了?臣妾刚刚说了什么话吗?”若音佯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羔羊。 四爷眸光紧了紧,“适才你说,朕又说这样的话,可这样的话,只有在潜邸的时候,朕才说过。” 听到这话,若音心知露出马脚,忽悠不了。 根据多年的经验,她觉得还是早些认错为好。 至于会不会再犯,以后再说,但态度要是好的。 若音垂着脑袋,态度良好地道“皇上,臣妾知错了,您对我这么好,什么都依了臣妾,可我明明恢复记忆,还要装做什么都不记得来骗您,我真是个坏透了的女人,我哭,我反思。” 说着,若音攒着手绢,在那伤心的抹泪。 其实呢,眼里一滴眼泪都没有。 就在她假装哭唧唧的时候,一双墨色龙纹靴出现在若音低着头的视线里。 然后,男人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温和地对她说“朕此生最讨厌被人欺骗,尤其是女人。但,你独独是个例外。” 当若音听见他这么对她说话时,整颗心就跟触电似得。 她听见他问“何时记得的,怎的都不同朕说?” “在圆明园的时候,臣妾就觉得莫名地熟悉,回到永寿宫时,开始记起一些零碎的片段,日子久了,就全部都记得了。”若音如实回。 四爷搬正她的身子,双手固定住她的肩膀,两人就这般面对面看着对方,“其实记不记得,这些都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你在朕的身边。” 他注视着她,深沉地道“当年,朕不该将你软禁在密室里,如果没有软禁你,或许就不会让你受这些苦。” 若音鼻子一酸,其实,她在意的,不是软禁不软禁,是他为何没有留她。 倘若他开口留她,事情或许才会不一样。 若音牵了牵唇,轻轻地回“当年,你明知我要跑,为何不留我?” 闻言,男人微微顿了顿,眸光暗淡,“你一副不缺朕,缺了朕照样过,甚至可以过得更好的样子,要朕如何开口留你?” “可你也从没告诉我,你非我不可啊?”若音说着说着,鼻子就酸酸的,“你太过冷酷无情,忽冷忽热,我根本无法向你坦白心中的想法。” “而你的心,就像是风筝,一不小心,就飞到了别的女人身边,我又如何在你身边停留?” 说到激动处,她猛然推开面前的男人,美眸中噙着一汪薄雾,委屈而哀怨地瞪着男人。 四爷走近她,一把拉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 他对她说“风筝线就在你的手里,你只要拉一拉风筝的线,不管朕飞到哪里,都会回到你的身边。” 若音摇摇头,坚定地道“飞走了的风筝,不要也罢,因为即使我拉回了一次,下一次还是会飞走,我只要属于我一个人的风筝,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已经是朕最后一个女人,为何觉得风筝还会飞走?”男人不答反问。 若音“可那时你根本没有给我安全感,你不信任我,还利用我!” 现在的他,她没话说。 据她所知,他已经好几年没碰过别的女人。 即便她去了月上帝国,他都清心寡欲了好几年。 可以前的他,尤其是失忆时的他,太过冷血无情。 “那时朕失忆了,你失忆不也很矫情,朕何曾嫌弃过你?更何况,朕记得你后,就一直没放弃寻找你,可你呢?明明记得了,还不告诉朕?”四爷一下就扭转局面,掌握了主动权,开始申讨若音。 听得若音莫名的心虚,“人家还不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多考验你一会。” 四爷“如今验收的如何?” “人家还没好好考验你呢,你就使诈,让我全给招了。”若音撅着嘴,问他“你什么时候看出端倪来的?” 四爷“大年三十的时候,你吃饺子吃着吃着便哭了,朕便知道你肯定记得了以前的事,因为,以前大年三十,朕就是那样同你一起吃饺子的。” “哼,知道了也不说出来,狡猾的黑狐狸!”关键他知道她恢复了记忆,面上却不显。 背地里却密谋着事情,让她吃醋,再套她的话,让她主动露出马脚。 要说之前,她还不太明白,他让珍嫔演戏,试探出她吃醋又能怎样? 可是现在,她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他早就知道她恢复了记忆,所以才故意制造出珍嫔得宠的假象,让她吃醋。 等她回娘家后,再写那么一封信,又让哥哥们配合他表演,他就在永寿宫等她回来,给她制造惊喜。 想起这,若音还是有些不忿,只不过,到底是没一开始那么气了。 因为,那些不忿被这个男人的礼物,他的情话的,他温暖的怀抱给吞噬殆尽。 “音音,你记得朕了,真好。”他抬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在月上帝国时,没有朕的日子,你过得好吗?” 这个问题,他一直想问她。 可是她不记得他,问了也是白问。 如今她终于恢复了记忆,他便问了出来。 若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正准备嘴硬的敷衍几句了事,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男人深沉地道“咱们都别说谎,成吗?” 听到这话,一直没哭的她,眼眶一热,晶莹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眼角一滴一滴地滑落。 偏偏面前的男人先她一步说“没有你的那些年,朕整宿整宿地失眠,太医院给朕开了许多安眠的方子,一开始还管用,可没喝几天,朕又开始失眠了。” “朕时常去永寿宫,每一次,脑海里都会想起有你在的场景,总是对着空旷的地方发笑,吓得苏培盛去庙里求了好些护身符。” “朕一直寻找你的下落,知晓你有可能在月上帝国时,就立马动身去找你,所幸,你再次回到朕的身边。” 说着,他的掌心捧着她的脸颊,大拇指拭着她的泪痕,“那么,你呢?” 若音本就因为男人那句“都别说谎”而泪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