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带她回去-《未识胭脂红》


    第(2/3)页

    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匆匆转身出了小院门。他要带她去看大夫,她这样浑浑噩噩不记得他怎么能行。

    叶修庭起身要去追,老将军一掌打在他身上,夺了他手里的剑,“叶修庭!你当真连君臣义都不顾了吗!你若敢去追,就看我这把老骨头死在这里!”

    那道门槛,叶修庭还是没能迈出去。一身的颓然,回头看着与她生活了没几天的地方。

    他终究,还是没等到蔷薇花开啊。

    来的第一日,她便哭着说家门口的树不见了,可将军府门前宽阔干净,莫说树,连棵草都没有。他让她选嫁衣,她选了一身白。还有,他与她许多年,却从未越雷池,她偏偏要问他为什么不抱她睡了。

    正因为他太了解她了啊,以一个哥哥和男人的身份爱了她许多许多年,在她连自己都骗过的时候,却骗不过他。

    若非那封她一直介怀的休书,他其实怕是没有机会了。

    所以,最后,究竟是谁才是真正的孑然一身。

    够了,她肯为他穿一次嫁衣,此生便够了。

    抬头,繁星漫天,明天一定又是个春和景明的好天气吧。她最喜欢的春天终于来了。可惜,陪她的却不是他了。

    萧池抱了她,并未回九王府,而是直接到了京郊泰和的别院。

    两侧有看守,远远看见九王爷,恭敬将门一开。待萧池抱了她进去,院门又缓缓关了。

    脚下未停,萧池吩咐道,“去叫和风来!”

    九王府,和风的药庐外,站着一个人。不知何时,这深夜睡不着,四处于府中徘徊的人换成了承译。

    药庐灯火通明。听府里人说,这几日接连如此。和风在里面与另一男子一聊便是一宿。还听说,那人是个戏子。

    他开始不信,可仔细一想,的确是有几日没有见到和风了。自芙淑走后,和风再也不有事没事就找他这个小管家了,他也再没收到过任何他送的东西。就连他每日喝的参茶也早就断了。

    是啊,别人肯花心思,肯对你好,不过是那个人愿意。如今他不愿意了,见死都能不救,谁又能勉强得了他堂堂医仙妙手呢。

    承译想起来,和风本来是要走的,连药庐钥匙都扔给了他。可他如今还肯勉强住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还有一个人没见到而已。

    九王府大,若是有心,避开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直到今夜,承译辗转几次,终于起身,于药庐外一站。好嘛,夜早就深了,可里面果然依旧热闹得很。

    九王府里花多树杂,和风门前的几棵树下,不知被和风倒了药渣还是什么,竟然明显长得比别处茂盛,连抽枝展叶都比别的花草快了些。

    先前他并没注意到,此时才想起,这和风的药庐,每到夏天的确是独得茂盛树木庇荫,清凉得连冰块都不需要。

    而此时,和风房里灯火通明,房门紧闭,不时传来陌生男人唱的几句戏词。

    哼,果然是个戏子!

    承译站在外面听了直犯恶心,可和风听了却似乎很高兴,里面不时传来他的抚掌声或沉沉低笑声。

    对于里面那个男人,他也不是一无所知。这九王府里,有什么能瞒得过他。那人姓顾,接连来九王府已经有几日了,每每都是一早来,深夜走。就在昨日一早,他在门口将那人逮了个正着。

    那姓顾的被他亲自堵着,自然进不去门,只说要找医仙妙手。

    他当即冷哼一声,“这九王府何时成了医馆了?”

    那姓顾的有些怯懦,只说,“可我与医仙约好-----”

    话还未说完,和风便从承译身后府里出来了,几步下了台阶,又说,“算了,顾先生,既然府里不留人,咱们去别处也是一样。”

    和风说完竟然真的同那个姓顾的走了,整整一天都未回来。

    承译生气归生气,可好歹是什么都没再说,那姓顾的再来,也无人再拦。至少,在他眼皮底下还好点。

    一袭黑衣,站在黑夜里,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府里下人接了九王爷命令,匆匆来叫和风,一时间竟没现隐匿在黑黢黢角落里的承译。

    “站住!”

    那人行色匆匆,被承译这一声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认出来角落里有个黑影,正是承译。

    “这么晚了,到这儿来有什么事?”

    “是九爷差人来叫和风去泰和走一趟。”

    “知道了,你回去吧,我去叫他。”

    和风的心思先前府里就都知道,大家也深知,这小管家向来油盐不进。这几日不知怎么了,和风与一个姓顾的走得近,似乎是撞了南墙回了头。

    那下人看了一眼和风房里,应了声便退下了。

    和风房里,一曲唱罢,和风只说,“这共枕木的戏码,也只顾先生能唱的如此出神入化了,一开口便是惊魂三千里。若是换做别人,怕是唱不出此中腔韵了。”

    那人低头笑道,“医仙谬赞了。一切,不过是自肺腑罢了。”

    和风又道,“顾先生得天独厚的好嗓子,我一定给你保住。”

    “那就多谢了,医仙妙手果然名不虚传。”

    三言两语间,和风的门猛然被人推开。

    和风正低头写着什么,听见声响,往门口看了一眼。瞥过那一身黑缎的少年,他也并未说什么,复又低头写着自己的。

    承译一眼便看见了那个戏子,正端正坐在和风对面,专注看他低头写什么。

    承译眼神里夹了刀子,却偏偏被一个戏子无声地化了。

    那戏子见承译瞧自己,如那天在九王府门口一样,眼神似能杀人。可他竟不惧承译,话也未多说,礼貌朝承译轻一笑,一转脸眼神又落在执笔的和风身上。

    他本就是客,连和风都未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他开口。

    倒是承译一人站在门口,莫名憋了一身怒意无处,被人当做了空气一般。

    “爷叫你去泰和别院,立刻!”

    这话说完,和风果然有了反应。想九王爷这几日一直为找那丫头奔波,今天更是亲自出了门,这时候叫他去泰和,难不成-----

    和风搁下了笔跑到了承译跟前,“可是那个丫头找到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