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你可知错?-《未识胭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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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错!”

    手起鞭落,他每打她一下,就要问她一次。可毫无例外,她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他原本以为,她自小便没受过什么苦,这一挨打,一定扛不住疼,三两下应该就服软了,哪怕只是嘴上的他也不嫌。

    可没想到,她可真固执啊,他将她的衣裳都抽开了,她还是硬咬着牙说自己没错。

    不多时,她背上的衣裳便被他的鞭子抽成了一条一条,雪白的衣料沾着她的丝,染了血迹。眼看在下手,便要不可避免地新伤叠旧伤。

    她似乎也没了什么精神力气,头轻轻垂着,眼睛也有些睁不开。只有在鞭子落在身上的时候,她才疼得吸几口气,纤弱的身子在空中晃悠悠不住地颤着。

    “可知错?”

    她好一会儿没有回答,头却越垂越低。他也不催她,就站在原地,她的面前,把玩着手里的鞭子等着。

    半晌,她才缓过一口气来,“我,没错!”

    她说完,头又重重垂了下去。

    他闻言又抬手,可那鞭子却终是没有再往她身上落。

    手一松,打她的那鞭子自手中落在地上。他看着她被打得体无完肤,身上鞭痕累累。每一道伤痕,都是他亲手相赠。他下手狠啊,她那光洁的背上,次次见血。

    “叶棠。”

    他唤了她一声,她垂着头,没答应。

    松了鞭子,他一手解了自己腰封,衣摆一掀,他又去抬她的腿。

    地窖门口,徐公公眼底一骇。没人跟着他,他自己想着随便转转,没想到竟被他撞见这一幕。

    这九王爷平日看似温和谦恭,对谁都不温不火,可这私下里,竟与圣上如出一辙,下手如此狠戾。

    里面景象,他不敢在看,身后冷不丁想起一个声音,“徐公公怎么到这儿来了?”

    原来是承译。徐公公转身,顺手擦了擦额上的汗。

    “随,随便转转。”

    地窖的门不知怎么开着,承译见了,不由神色一凛,又说,“徐公公,跟我走吧。”

    徐公公一听,这小管家语气竟也有些不善。刚才,九王爷那执鞭打人的样子,在他眼里,竟与多年前沁芳宫中的一幕重合。

    午膳未用,徐公公只觉这九王府处处渗着萧瑟寒意,一刻也不愿意多留,慌忙匆匆道别。

    承译似乎等他这句话很久了,连客套挽留都懒得说,于门口吩咐道,“送徐公公。”

    地窖里,被他抬起腿的一瞬间,她一下睁开了眼睛,脑中随之清醒过来。

    背上,脚上,手上,她已经浑身都在疼了,且还被吊着,他怎么还能------

    又羞又恼,她不停扭着身子,“萧池,你放开我!”

    她终于有了些精神,可双手都被绑着呢,她怎么可能挣得过他。

    不多时,她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疼,尤其是背上道道血痕让她难以忍受,可蔓延在身体里的,又好像不仅仅是疼。

    这感觉复杂,嗜到灵魂骨头里,足以让她终生难忘。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一张口,那声音里明显已经染了哭腔。

    “求求你,放开我-----”

    她终于,还是求饶了。可他却听不见一样,只扣着她的腰肢一下一下不肯松手。

    她不知过了多久,只知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他。

    “惊澜。”

    迷迷糊糊,她如此一唤,他竟一下平静下来。

    放了她的腿,又轻轻将她往怀里抱。

    他看着她有些不可置信,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刚生了什么。他只看到那姑娘被他吊着,遍体鳞伤,他手上也沾着她的血迹。

    回过神来,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叶棠。”

    她满脸的泪。他还记得,他打她的时候,她嘴硬的很,可是再疼,她都没哭。

    给她擦了擦,他又轻轻吻她脸颊。

    她身上这么凉啊,衣裳也被他抽打开了,勉强能遮身。

    从地上拿了他自己刚刚扔下的衣衫,往她身上裹。她人被吊着,有些挂不住衣裳。他稍一运力,热了自己的身体,将她抱着。

    似乎好受一些了,她睁开眼,现自己正裹着他的衣裳,栖在他怀里,枕在他颈窝。

    下一刻,他便觉得脖子上重重一疼。

    闷哼一声,她还未松口,他也未松手。

    僵持许久,她满口血腥。她这一口咬得狠,看准了下嘴,一下口就恨不得将他脖子上的肉咬下一块来。

    他一动未动,只觉得脖子上有温热留下来,是他的血,也是她的泪。

    也不知是不是咬累了,她终于松了口,在他耳边道,“萧池,你混蛋。”

    他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她说他什么,一低头,见她唇上都是他的血,红艳艳的,竟是说不出的诱人好看。

    妆容淡,衣素简。他这才现,她似乎,怎样都好看。甚至是哭得一脸狼狈,咬了他满口血的时候,也好看。

    她这回咬得很是地方,颈间动脉处。好在她只是个小姑娘啊,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血比往常流得多了一些,染了他雪白衣领。

    她只觉得自己牙有些酸,口中弥漫的血腥淡了些,居然觉得生出几分梅香来。

    两条衣袖在她身上交叠,被他打了个结。这样他的衣裳就牢牢遮在她身上了,只不过,他依旧没放她下来。

    捡起地上那条鞭子,他转身,向光而行,拾级而上。不多时,门一关,又将她一人丢在这里,丢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

    门虽关上了,可他没走。一人站在地窖门口,站了许久。

    他打她了。

    他曾说要待她一辈子好的,可今天,还是打她了。

    可她生了有悖伦常的心思,为天下所不容,他难道不该打她吗。

    送走徐公公,承译匆匆跑过来。远远地,他便看见,地窖门口,几株枯枝前,九爷站着一动不动,脖子上有血迹,领口处也染红了一大块。且,身上的外衫不知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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