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回去接她-《未识胭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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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她便不知怎么被身后另一双手拎了起来。冷不防落入另一个怀抱,她不停挣扎着,“哎,叶------是你?”

    是了,叶修庭怎么会轻易让别人抱走她。惟独面对萧池,他没了占着她不放的理由。

    萧池一脸冷清,只低眉看着她,冷声道,“呵,是我。”

    叶棠,是我,你这表情,可是失望了?

    他一人生活惯了,向来是想千万言而不一言。他什么都没说,只抱了叶棠出了牢门,任叶棠反应过来在他怀里不停扑腾。

    “萧池!你放我下来!我不走,我要回去陪我哥哥!”

    承译候在门外,见王妃就这样被九爷抱了出来。在看九爷那脸色,似乎比夜还要黑上三分。

    不敢多言,承译低头掀开车帘,萧池将她塞进了车里。

    莫名其妙被他抱了出来,她都没顾上跟叶修庭说一声,当然不肯依。他还没上去,她便又从车里探出头来。

    迎面碰上他,他也不让,硬生生用身体将她堵了回去。

    “你-----”

    他在靠门口的地方坐下,她便出不去了,只好跟着在他身边坐下。

    一转头,萧池对外面承译说,“回府。”

    他明明答应了让她留下的,为什么没多久就又回来,一句解释也不给就强行将她抱上了车?

    他脸色不好,她心情不好。一时间两人闷着,谁都没说话。

    还是他先开了口,“不是想睡觉?”

    这么一闹,她早就醒了,只低头在他身边坐着。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你不是已经同意我今夜留下的吗?”

    这对话,风马牛不相及。

    萧池又说,“困了就到本王怀里睡。”

    “嗯?”

    她没回过神来,人已经被萧池拉着胳膊往怀里一带。

    门外承译的耳朵都要竖了起来。这,这九爷刚刚说了什么?

    自他来九王府,就没见过九王爷身边有过什么女人,除却许芳苓偶尔会来,可也是看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九王爷为人一向清冷干净,与谁也不拖泥带水。

    若非亲耳听得,打死他都不信,到本王怀里睡,这话是出自谪仙一般的九爷之口。

    里面半晌没了动静,承译心想,这九爷,八成是得逞了吧。

    他怀里,跟叶修庭一点都不一样。

    同样宽厚,只不过一个温暖和煦,一个清清凉凉。本就是两个脾性不同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九,九王爷----”

    他抱她的姿势,不知是不是刻意,简直与刚刚叶修庭的一模一样。

    可是,他用力太大了,她又有些不自在,一直挣着想起来。

    忽而又听得他说,“现在已是寅时了,过一会儿天一亮,你哥哥就能被放出来了。”

    她听了,终于安分下来,不在挣扎,转而抬起脸问他,“真的吗?”

    一双眸子看着他,晶亮晶亮的,一下就让他想起方才在牢里,她抬头看叶修庭的时候。

    “嗯。”

    天牢重地,岂容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叶棠也不傻,一夜之间就能被放出去,她知是萧池帮了忙。

    “谢谢你。”

    不知为何,听了她这声谢,他心里莫名有一丝烦躁。

    “可我哥哥,真的是冤枉的。我爹和哥哥,还有叶家上下对朝廷忠心耿耿,万不会做出这种事,你得相信他。”

    “嗯,我信。”

    自从宫中出来,一人辟了宅子,独过了许多年,他其实早就谁也不信。

    他说的信,不是信叶家,信叶修庭,而是信她吧。

    车驾停稳,承译恭敬道,“爷,到了。”

    “嗯。”

    她还趴在他怀里呢,听见声音就要起来。

    萧池什么也没说,却也不让她动,应了承译,便又顺势将她抱下了车。

    承译只在一旁低着头,悄悄看九爷抱着王妃一步步稳稳当当地迈上了石阶。

    风掠过门口的树梢,哗啦啦地吹,承译只看见九王妃轻轻踢着腿,说的似乎是,“哎,你快放我下来。”

    九爷只低声笑了笑,自然也没有松手。

    车驾被下人牵走,承译站在门口,迟迟不入府。饶是他跟在九王爷身边许久了,最近才现,九王爷对人依旧和善,可他没见过的情绪却越来越多。焦躁,不安,担忧。这九王府上下依旧过着从容不迫的生活,可好似又平添了几分生气和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承译,你不进去,在这儿干吗?”

    和风不知怎么半夜出来了,将他拉近了府,承译突然开口,“哎,和风,你现了没,咱爷娶亲后,似乎这耐心变差了,动不动就着急上火。”

    厢房里,和风拿了一柄他扇火的小扇,一腿屈起,大喇喇踩在他瘫坐着的椅子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

    “切,什么着急上火。说白了,不过是男欢女爱那点事。你以为爷是什么人,真当他是不食烟火的神仙么,说到底不过也是个男人,还是个血气方刚健康得不行的男人。以前也就算了,这一成了婚----”

    似乎,什么话被和风一说,便意境全无。

    话糙理不糙,大抵实话总不如风花雪月那么招人喜欢。承译一时竟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只白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肤浅!”

    和风听了却不乐意了,刷的一下收了手里扇子,坐起身来。

    “你说我肤浅?是,我是肤浅,可我是个大夫。这天下的男男女女啊,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男人有个什么,女人有个什么,各自都会得什么病,不会得什么病,我可都门儿清。”

    说完,和风站起来,扇子在手里轻轻一转,扇柄戳了一下承译胸膛,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道,“至于你,我可就更门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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