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白衣染血-《未识胭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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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过。”

    她在他怀里不再说话,他又说,“那又如何,你哥哥叶修庭,才是真正的杀人如麻。”

    没想到一提叶修庭,她却急了,“我哥哥是百姓爱戴的少将军,他杀的都是坏人!九王爷休要拿自己与他相提并论!”

    他眼睛一眯,低头看着她,“什么好坏,都是人命。你可知道,叶修庭出京一趟,有多少人要死在他手里。叶棠,我今日不过是杀了几只鸟儿。”

    “那,那不一样!总之,你别想诋毁我哥哥!”

    他的手正在她修长白皙的颈项上轻轻抚着,忽而一顿,指腹蹭着她的皮肤,“呵,诋毁?本王说他两句便是诋毁了?区区叶修庭,本王还说不得了,是吗?”

    她没再说话,萧池松了她脖子,改环上她的腰。

    “叶棠,那些鸟,我今日若不杀它们,它们也早晚要死在楼顶上。雪天找不到食物,它们饥不择食吃了醉雀,这一辈子也无法离开那里。这样的天气里,只会被活活冻死。”

    叶棠想起了冯师傅的话,“我听说,醉雀是专门用来束缚鸟的,只要鸟儿吃过了,便如同失了双翅,再也不能飞,只会心甘情愿供人玩乐。是真的吗?”

    心甘情愿供人玩乐,又想起那个女子,他心里泛起一阵难受。

    她若是能心甘情愿,就不会死了。

    “是。”

    “那,若是人吃了呢?”

    呵,给人吃么。

    叶棠觉得,覆在她腰上那手忽而一僵,他浑身都变得冷硬起来。

    这个问题,他没回答,只想起那个女子临走前的话来,“将来必有一人陪你,伴你,知你,懂你。你可要千万千万记得待她好。”

    叶棠一抬头,只见他不知怎么,一瞬间又温和似水,就连他怀里,也一下暖回了春三月。他又变成了那个她最常见的九王爷。

    手上一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抱了抱,他轻轻低头吻她的耳珠。

    “叶棠,我永不会伤你害你。”

    他鲜少承诺什么,自小到大,对谁都是如此。

    不承诺,便没有束缚,他无论如何决定,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可如今,一切有些不一样了,他愿意给她她一切的想要。

    前提是,她要一心一意做他的九王妃。

    今日他还带回来一样东西,她曾经亲手绣的那方锦帕。

    他身上暖得不像话,她被他抱着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只听得九王爷又问她,“叶棠,我记得,你曾经绣过一方锦帕,还不小心掉在了本王门口。若我没记错,上面绣的应该是素缕双针,以慰契阔。叶棠,那锦帕,后来去哪了?或者说,你送给了谁?”

    一听他说那方锦帕,她一下便睡意全无,惊醒了。

    “那个啊,我,我嫌绣的丑,就扔了。”

    “呵,扔了?扔哪了?”

    她已经极心虚。那锦帕是她给叶修庭的,可叶修庭后来却当着她的面烧了。不知怎么他今日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她一抬头,“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他轻轻一笑,眸子却有几分冷意,恍若凝结了一层什么,如那日她见的湖上薄冰。

    “没事,突然想起来了,就随口一问。”

    她低头闷在他胸前不敢在说话,他却愈觉得有些心寒。

    他一共问过她三个问题。

    他问她头上的疤是如何来的,她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得,此其一;他问她为什么睡梦中要喊叶修庭的名字,她扯出来了一个叶修庭的小妾,叫什么夕岚,此其二;他问她那方锦帕送了谁,她说扔了,此其三。

    这三个问题,她哪一个都没有说实话。

    他看着埋在他怀里正忐忑的姑娘,又说,“叶棠,你可知道,欺我骗我是什么后果?”语气里都是淡漠疏离。

    她看了看他,复又低眉,长睫一扫,似乎一下扫在了他心上。

    “我怎么敢骗九王爷您呢?”

    他伸手在她脑后,轻抚她的,“那就好。既然如此,本王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他将手又放在她心口,隔着薄薄一层纱,轻轻一按。她不知他要问什么,只觉得自己心跳加。

    他终于看着她开口,“不知,王妃这颗心里的人,究竟是谁?”

    叶棠听完只觉嘴唇干,呼吸愈急促,他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又知道了多少。

    又见九王爷轻一笑,在她耳边提醒道,“王妃可要想好了在说。”

    她一手攀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按在自己身前他的那只掌上,与他贴近,“九王爷这是哪里话,我既然嫁给了你-----”他清楚感受到,她那手心里已经又沁出丝丝薄汗。

    “这心里的,自然是九王爷你啊。”

    萧池听了不由冷哼一声,她又没说实话。

    可就算是假的,是她为了保护她心里的那人,能听她如此说,他还是心中一动。他多希望,她此刻说的,就是真的。

    她只觉身上的那只手掌用了力,那力道足以让她疼。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她秀眉蹙起,却一直忍着没有出声。

    不仅如此,这次,她没咬他,也没挠他。

    他低头过来,她以为他会向往常一样,吻她的唇。轻轻闭上眼,长睫颤颤,他却头一偏,狠狠咬在她脖子上。她明明疼了,可就是不说话不出声。

    他突然越烦躁,知她在忍着。猛的又了力,在她身上一寸寸吻着咬着。

    他倒要看看,为了保护那个人而刻意的迁就讨好,她能坚持到几时。

    后来,她身上红红紫紫,痕迹斑斑。明明疼得就要哭了,她也没出声,更没拒绝他。等到最后,还是他先心疼了。这一心疼,他就输了。

    他从未如此待她过,回过神来,见她一身白瓷般的细皮嫩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青紫色。

    退出来后,他有些不敢用力抱她,只叹了口气,轻唤她的名字,“叶棠。”

    可她并没有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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