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清雅发威-《绝世俏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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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正戳到清雅的痛处,她的眼神更冷了,没去过烟花之地,难道其他地方就没女人了?甚至,凝香居里还住着一位呢。

    她忽然有些瞧不起自己,自己似乎有些钻牛角尖了,不过很快说服自己,无论是谁,对于丈夫与其他女人的事都会乱了方寸,她也是女人,没能免俗而已,并不是因为其他。

    张梓弢见她忽然变了脸色,暗叫糟糕,急道:“你别生气啊,我真的是为你好。”

    “啪!”惊堂木又是重重一拍,张正瞥了眼自己侄子,有几分无奈。

    张梓弢终于安静了,就听张正沉着脸盯着赖氏,喝道:“赖氏,你若在咆哮公堂,本官就依法严办,还不将你们如何合伙骗了赖三,如何杀人灭口的事从实招来?”

    清雅心头一凛,赖三是被赖氏杀死的?

    她想过,赖氏只是要趁赖三的死陷害关语颜,让关老爷对其寒了心,她在府中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她专心地听案,不再理会一旁像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张梓弢。

    赖氏愣了片刻,立刻哭天抢地:“大人冤枉啊,赖三可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会害他?我娘家可就他一根独苗,我若真做了,一定会遭天打雷劈,列祖列宗也不会放过我。”

    张正冷笑一声:“赖氏休得欺瞒本官,赖三不过是抱来继承香火的嗣子而已,跟你父母毫无血缘关系,因要靠他供奉香火,你家对他百般溺爱,养成种种恶习。吃喝嫖赌,输光了家产,就找你要,你不厌其烦,他甚至以你父母的性命相威胁,你便对他动了杀机,是与不是?”

    “哈哈哈!素闻张大人铁口直断,公正廉明,本以为能替我弟弟严惩凶手,没想到竟一味偏袒一个丫鬟,甚至将罪名扣在我一介妇孺身上,你跟我家二姑娘有何默契?你配得上你头上的乌纱帽吗?”

    赖氏忽然强势起来,不再哭闹,话锋一转,竟拿张的正官品说事。清雅在一旁听着看着,不得不对她有几分佩服,难怪关老爷*妾灭妻,关夫人更是多年在她身上讨不到好。

    “赖氏你扰乱公堂,该当何罪?”张正恼羞成怒,“来啊,打她十个板子,以儆效尤!”

    “住手,张大人办案不公,你们竟也要为虎作伥吗?”赖氏忽然站起来,眼神冷冷地环视公堂。她拔下头上一根发簪,指着自己的脖子,“你们再敢过来半步,我就血溅公堂,你们张大人也难辞其咎!”

    衙役见她豁出去了,犹豫地停止了动作。

    赖氏忽然转向清雅这边,意味深长地笑了:“我说呢,夫人和二姑娘为何一定要来大理寺,原来都是长安侯夫人的功劳啊。”她的眼神肆无忌惮地在清雅和张梓弢脸上徘徊,一副了然的样子,轻佻道,“张世子*倜傥,见了漂亮女人鞍前马后任其差遣,本没什么不妥,可是,这里是公堂,是否有些不恰当呢?”

    “住嘴!长安侯夫人乃是本世子的义妹,你休得胡言!”张梓弢何时被人如此诋毁过,而且清雅还是他祖父祖母爱若掌珠的义孙女,今儿个自己若让她受了委屈,祖父祖母那一关他就过不了。

    赖氏故作恍然道:“张世子可真是夫人的好哥哥,虽然流着不同的血,却情比山还高,比海还深,难怪张大人断案也要有失偏颇了!”

    她说得怪声怪气,意有所指,却又不明着说,清雅心头一阵火气,狠狠地在心里将张梓弢骂了一通。

    若不是他跟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赖氏怎么会有机会诋毁她?她暗暗蹙眉,不想将事情闹大,可因为赖氏这个蠢女人,她几乎可以预见,明儿个一定又有关于自己的谣言传出去了。

    不过想到顾墨杭那厮,她又有些赌气,凭什么这个时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而女人就只能为此郁郁寡欢,这次孙清莹的事,她并不是不信他,只是他竟然连一个合理的解释都不给,跟那些男人又有什么区别?

    一个人独自抓心挠肺的滋味,也该让他也尝一尝。

    想到这里,她再无顾忌,手一扬,“啪!”的一声,赖氏脸上立刻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她不敢置信地捂着发烫的左脸,“你,竟敢打我?”

    “有何不敢?”清雅甩了甩手腕,用力过猛,手掌有些隐隐发疼,“你出言侮辱,也要打探打探我孙清雅是否软弱可欺之辈,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信不信,今日就算打死你,我也什么事都没有?”

    人若犯我,加倍还之!清雅不觉得自己是一只软柿子,可以任人搓圆捏扁。

    她闲闲的语气,仿佛在说捏死一只小小的蝼蚁一般,云淡风轻。

    赖氏一口恶气堵在胸口,脸上一半绯红,一般煞白,令她整张脸显得无比狰狞。

    “什么义兄义妹,分明就是一对狗男女!我跟你拼了!”赖氏忽然撒起泼来,直直地朝着清雅扑去。

    “滚开!”清雅还没有动,张梓弢脸色先黑了,一把扼住赖氏的手臂,反手一拧,她就动不了分毫:“赖氏,是谁给你的胆子,往本世子身上泼脏水倒无所谓,可诬陷长安侯夫人和朝廷命官,不知道你骨头够不够硬!”

    “哼!”赖氏动不了,却依旧有恃无恐,她不相信他们真的能将她如何。

    张梓弢脸上忽然漫上笑意,一把将她搡到地上:“长安侯夫人乃大锦唯一的超品极侯夫人,等同于亲王妃,诬陷她与诬陷皇族同罪,不问缘由,笞脸部五十,再行论处!你们这些衙差还不动手?”

    赖氏花容失色,笞刑?还是在脸上?不,她不要!

    大锦朝的笞刑,其实就是一种带锯齿的竹板打人,打在身体的其他部位还能忍受,可是在脸上,那一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是犯下重罪,一般不会对犯人用此酷刑。

    赖氏连连后退,左躲右闪,还是被衙差捉住,很快,刑具上来,一人手持竹板,就要往她脸上招呼,刚打了才一下,赖氏就凄厉地地尖叫了一声,痛昏过去。

    看着她那血肉模糊的脸,纵然是恨她入骨的关氏母女,也变了色,堂上一片静寂,过了片刻,张正厉声吩咐:“来人,泼水将她弄醒!”

    冰凉的水浇在脸上,赖氏悠悠醒转,畏惧地看着堂上众人,其实她刚才并不是真的晕过去,只是受不住那等剧痛,佯装昏过去而已。

    这下,她算是怕了,连忙跪在地上,膝行着扑向清雅的方向,求饶道:“长安侯夫人,贱妾知错了,求您大人大量,饶贱妾一命,求您了!”

    清雅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张正重重呵斥:“赖氏,你还不知罪,可见罚的太轻了!”

    说着,他又要招呼衙差动手,清雅却出声道:“大人,这妇人不过是胡言乱语,我并不在意。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本案始末,还知春姑娘清白。”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赖氏感恩戴德,连连向清雅磕头。

    张大人沉吟了片刻,抬头看向赖氏:“你可知罪?”

    “贱妾知罪,贱妾不该冒犯夫人,贱妾一定改,一定改!”赖氏如惊弓之鸟,磕头如捣蒜。

    众人心知她是在装傻,避重就轻想逃过惩罚,不过张正办案一向讲究证据,吩咐衙差道:“将赖三的尸首抬上来!”

    因为案件已经移交到大理寺,赖三的尸首也移了过来,很快,衙差抬着门板上了堂。

    “仵作何在?”张正眉头微皱,经常跟随他办案的仵作,竟然没有来。

    有人禀道:“回大人,陈仵作昨夜患了重病,卧*不起,来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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