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三等门客,真仙在世(求月票)-《从白鹿原开始的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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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郎,是仆役对家中男主人的称呼。

    “石管家,有话好说。”

    “何必要有辱斯文。”

    “我和敢言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以前你们石家落魄的时候,敢当和在下也算是知交……”

    柳毅先是面色一白。

    但他想到石敢当处事如此霸道的时候,又忍不住呵斥道。

    嫌贫爱富,这点他都能忍。

    天下人大多皆是如此。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可石敢当竟然指使下人要打断他的腿,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身言书判,这四条是科举录取的规例。

    他要是被打断了腿,至少在“身”这一方面,必定会被罢黜。这可是要绝了他的前程。

    “最初遇到白道长的时候,白道长就说我印堂发黑,近期必有灾险。”

    “如今看来,这灾险就是来自石家。”

    柳毅深吸一口气。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他是遇到了灾险,却也有贵人帮助,这灾险或可度过。

    “今日县学山长亲测,在下试卷列为甲等,不日成绩便出,日后定可在乡试之中,夺得乡贡名额……”

    柳毅咬了咬牙,说道。

    紧接着,他再色厉内荏,喝道:“尔等今日打我,伤我事小。”

    “按照大唐律令,伤乡贡者,全族流三千里。”

    “尔等焉敢?”

    他作为县学的学子,早就知道成为乡贡生会有什么好处。此时他的成绩位列甲等,定有保举到州府参与乡试的名额。乡试只是州府再考核一次,以防止有人徇私舞弊。真正定贡生名额的人,还是各县的县学。当然,州府也有,只是州府一般不会反驳县学提交的名额。

    石家下人面面相觑,持棒的手一停,不敢动手。

    他们不敢赌。

    若是柳毅所说的话为真,今后石家或可免遭刑罚,但他们这些下人,是绝对会被推出来,当做替罪羊的……。

    “柳郎君,今日之事作罢。”

    “若让我石家查明你所言是假,那么……”

    石管家盯着柳毅看了几眼,打伤柳毅事小,这点主他能做得了,但若是柳毅真的成了乡贡生,官官相护,草民欺压贡生,到哪地的官府都不会落得好下场,石敢当不会出事,但他却不一定。

    他迟疑了一会,还是没放下狠话,带着家丁离开。

    “今日柳毅才知白道长所言非虚。”

    “若我的学问没有长进,哪怕今日免除了这一顿毒打,但明日、后日,也逃脱不了……”

    柳毅入门,对白贵由衷感激道。

    愈二日。

    县学放榜,柳毅甲等,位居头名。

    石敢当率领众多家丁,带着不少礼品,登门。

    “柳兄!”

    “以前是我误会了你。以为柳兄你好逸恶劳,糟蹋了伯母的一番苦心,所以对你和敢言的事情屡屡阻挠,但今日,我看到了柳兄高中桂榜,才知道柳兄你是人间龙凤,不是池中之物……”

    石敢当一身华服,带着一个金色长命锁。

    他握住柳毅的手,不断寒暄道。

    柳毅虽然知道石敢当嫌贫爱富,但石敢当这一番话,细听之下,还有那么一些道理,再者,他喜欢的是石敢言,而不是石敢当。所以石敢当诚意向他道歉,他也不会故作清高,从而推拒。

    “柳毅所赖者是白道长。”

    “若不是白道长在这些天内一直指点我的学问,恐怕今年又是落榜。”

    柳毅不敢贪功,将白贵对他的指点这件事说了出来。

    “道长?”

    石敢当先前在庭外,未曾注意到屋内有人,他这朝里一望,便看到了一年轻道人正在打坐,仙姿出尘,宛若人间谪仙。

    非是凡间中人。

    “能指点柳毅学问的道长,绝对非同小可!”

    他暗道。

    学问,不可能凭空而来。

    白贵能指点柳毅学问,那么意味着白贵对儒经的造诣更深。那么可想而知,白贵的身份绝不是一般人。

    “三星镇石敢当拜见白道长。”

    石敢当不敢再复大大咧咧的性子,拱手对白贵施礼道。

    他喜欢恃强凌弱不假,但亦是欺软怕硬之辈。白贵的学问,还有打扮,他一眼就能看出,决不是什么一般平民。

    故此,才会如此尊敬。

    白贵打坐起身,回了一礼,“贫道云游于此,暂居柳家之内,不知阁下找贫道所为何事?”

    石敢当只是听了柳毅的话,前来拜见他。

    但他话语一转,就好似石敢当前来求他办事。

    一言一语,便设下了陷阱。

    石敢当眼珠子一转,再道:“道长仙家中人,虽能居此草庐之中,但莪觉得,这草庐未免委屈了道长您,我石家空室别院不少,我娘也素来信道,黄大仙是我干爹,道长何不若暂居我石家……”

    他觉得,白贵对儒经的钻研都这么厉害,那么道士的老本行肯定不差。附近道观的道士比起眼前的白贵,绝对是云泥之别。

    再者,他这诺大的家业,都是靠着他干爹黄大仙才置办了下来。所以他素来崇道,眼前的白贵是个真修,供奉于家,本来就是应有之理。他娘也是信道之人,白贵若去,不仅能为他娘祈福,也能让他爹黄大仙开怀不少。

    柳毅本想制止。

    但转念一想,白贵暂居在他这陋室之中,已是委屈了不少。石敢当家大业大,住的、吃的,比他的陋室好上不少。

    他实在没有理由,让白贵再留在他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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