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甜度63%-《榴芒跳跳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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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话想对你说,你能不能偷偷出来?”

    ——“喷点驱蚊的,这小区绿化太好了,蚊子好多。”

    ——“别扎着你。”

    孟行悠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

    说不心软是假的。

    她晾了迟砚五分钟,想着人来都来了,索性说清楚,发过去一条信息。

    ——“你进来吧,我让保安给你开门。”

    ——“北区66号,保安亭往右直走,倒数第三家。”

    发完信息,孟行悠下楼,用可视电话给保安室说了一声,让他们把迟砚放进来。

    难得要见迟砚,孟行悠没有任何打扮的心思,她回屋脱下吊带睡裙,随便抓了一件T恤和短裤,踩着人字拖就下了楼,连睡乱的头发都懒得拆了再重新扎一次。

    迟砚是跑过来的,听见门铃响,孟行悠开了一盏客厅的地灯,踩着拖鞋去开门。

    门打开,一个狼狈一个萎靡,桃花眼对上死鱼眼,沉默了快一分钟,孟行悠转身往里走,淡声道:“进吧,不用换鞋。”

    玄关摆着一双男士拖鞋一双女士拖鞋,大概是孟行悠的爸妈穿的,迟砚觉得自己穿了也不合适,就这么直接走了进去。

    孟行悠没开什么灯,屋子很大更显得客厅昏昏沉沉。

    茶几上还有孟行悠买了没喝的饮料,她起身拿过来放在迟砚面前,难得惜字如金:“喝水。”

    在外面喂蚊子等了这么久,迟砚真的有点口渴,他接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抬头看着孟行悠,先说了一声对不起。

    孟行悠扯过抱枕抱在胸前,听完他这三个字,没好气地说:“我不想跟你说没关系。”

    联系不到孟行悠的几个小时,迟砚充分体会了一把被晾着的感觉。

    然而他这才几个小时,孟行悠是快一个月。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孟行悠,内疚自责,还有景宝的病压得他喘不过气,越拖顾虑越多,越拖越难开口,到最后变成了先这样。

    他用最糟糕的方式把这件糟糕的事情告诉了孟行悠。

    换做谁都会生气。

    迟砚捏着瓶子,诚恳地说:“这次是我不对,我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

    孟行悠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嗯,你不对,继续说,还有什么。”

    “我骗了你,承诺的事情没有做到,你应该生气。”

    “对,你就是一个骗子。”

    “我不该不回你的消息,也不该一个暑假不主动联系你。”

    孟行悠听到这,没忍住刺了他一句:“你回了,只是我发十条你回一条,我从天亮等到天黑罢了,咱们还是实事求是,不要过分夸大。”

    迟砚顿时:“……”

    孟行悠抬头看着迟砚,眼神平淡,声音也不重:“你说了这么多,都没有说到重点。”

    迟砚一怔,不太明白:“什么是重点?”

    “迟砚。”

    孟行悠很少这样正经叫他的名字,迟砚心里涌上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接着听她平静地说:“你其实没那么喜欢我,对吗?”

    迟砚心里刺痛了一下,着急地说:“我没有玩你,我说喜欢你都是真的,这次是我做的不对。”

    “我知道你犯不上玩我,你不是那样的人。”孟行悠兀自笑了下,自嘲道,“我对我挺好的,但你有时候也很冷静。”

    “你心里有一条分界线,这边是我和你愿意让我看见的世界,那边是你不愿意让我看见的世界,我只能看见你的一部分。”说到这,孟行悠停顿了几秒,鼻子莫名发酸,“可是我没有分界线,迟砚,我一直在给你看我的全部。”

    “我……我还担心你有什么看不到……你跟我不一样,你是有所保留,不想让我看到其他的。”

    孟行悠想起在理工大两个人聊天说过的话,垂眸低声道:“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喜欢到我以为你也会同样喜欢我。”

    迟砚站起来,想抱一抱她,孟行悠却往后退,摇了摇头:“你别碰我。”

    迟砚僵在原地,目光沉沉,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孟行悠害怕自己后悔,索性一口气说完:“你发的微信我都看了,我理解你,景宝生病需要你陪,你没有选择,你安心陪他去吧。”

    “但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撑下去,我查过了,元城和云城两千多公里,我不知道距离会不会产生美,但我知道我会离你越来越远……我……我们要不然……算了吧。”

    迟砚再也克制不住,上前一步把孟行悠拉进怀里,死死扣住,声音沾染水汽,坚决又卑微:“我不准,什么算了,孟行悠谁要跟你算了?”

    孟行悠抬手锤迟砚的背,哭着说:“我害怕异地,太远了,两千多公里太远了,我没办法想象,你离我那么远。”

    “最多一年。”迟砚收紧臂力,任由孟行悠的拳头往身上砸,眼神闪过一丝痛苦,“我发誓,高三我就回来。”

    “孟行悠,我们考一个大学,一个大学不行就同一个城市。”

    “就一次,以后你去哪,我跟到哪。”

    迟砚低头埋入她的脖颈处,孟行悠感觉到一股热意。

    她只知道眼泪是咸的,却不知道眼泪还是热的,热得发烫。

    “不要分手。”迟砚声音哽咽,低沉而哑,“求你了,孟行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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