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我男人只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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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茗休的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余霁丹继续说:“所以我对同事们对我的猜测感到好无语,非要传我的后背有什么大佬势力,原来我竟然被大佬包养着、厚爱着,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别说大佬根本看不上我,我也压根儿看不上大佬呀。”

    余霁丹转头看向李茗休,见对方的表情有点欲言又止,她赶忙解释:

    “别别别,你可别觉得我是仇富,或者内心特别想要有钱人,却在你面前假装。”

    余霁丹叹了口气:“那时候我才十几岁,放假了去我小姑家玩,她怀孕了,我正好陪陪她——小姑嫁给了有钱人,她的家是一栋大别墅,对于我来说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有阿姨有保姆,甚至连一块地板看起来都价值连城。

    两天后的清晨她就把我关在屋子里,警告我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出去,之后我就听到楼下传来无数的吵闹声,男人和女人,还有小孩的哭声——”

    “晚上是她的保姆送我回家的,还警告我什么都不许说,但是回去我越想越不对劲,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自己跑过去了,别墅区以前安检非常严格,那天简直乱成一团,我一个外来人直接就进去了,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李茗休目不转睛地盯着余霁丹——

    他当然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事发当天,他也在那个别墅区里。

    他正在和几个朋友通宵打牌,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着火了。

    拉开落地窗的窗帘,一眼就能看到不远处的熊熊大火和滚滚浓烟。

    他的老友江客松当时还玩笑般地念了一句诗:“日出江花红胜火……”

    那栋别墅被人从里面一把火给点燃了,连通往天台的铁门都被锁得死死的,里面的主人显然没有一点求生欲。

    李茗休的朋友们都对这场火灾和其中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能在那个别墅区混迹的,哪家不是顶级有钱人?

    光是看自己家的爱恨情仇都要看到麻木。

    他们议论了几句,又回去打牌了。

    尽管那时候的李茗休不过二十年华,但通宵一夜,也是腰酸背疼的。

    他便站在落地窗前放松身体,顺便围观眼前的一场“爱恨情仇”。

    然后他就见到了那个在别墅前跪地恸哭的女孩。

    那也是李茗休第一次见到余霁丹。

    上帝在那一天带来了他的爱情,却也在同一天关上了她接受他的那扇门。

    余霁丹的讲述和李茗休的回忆重叠到一起:

    “……小姑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她是有多绝望,才想带着孩子一起去死……最可气的是,那天我那个‘小姑夫’根本没有回家,他和别的女人在床上恩爱,代替他回家的是他的司机,司机怕给老板的事情败露,就将客房的门锁的紧紧的——”

    “小姑以为是一家三口死在一起的,可事实上却是倒霉的替罪司机,那个该死的渣男,至今还恣意的活着,听说又娶了好几位太太!”

    李茗休轻轻吁了一口气:“所以,你就坚信普通女孩嫁给有钱人注定是一场悲剧……?”

    “难道不是么?”

    余霁丹斩钉截铁,“一场注定悲剧的爱情和婚姻就不应该开始!灰姑娘的故事永远只能在童话书中才能得到幸福完美的结局,在现实中也只是一双到了午夜十二点就会消失的水晶鞋吧。”

    “……自从小姑的悲剧发生,我的家人,上至爷爷奶奶,下到我的二叔二婶,以及我早逝的爸爸妈妈,都在强调‘门当户对’,我们是普通人,就做好普通人应该做的事,就算有一天世界将要毁灭,而拯救世界、成为救世主的也不会是我们这些普通得再普通的人——”

    “所以我不会做梦,确切的说是我不愿意做梦。

    我的理想型就和‘有钱人’这三个字挂不上边。”

    “我还是用我的一片赤诚之心去做好警察,对得起我身上的警徽、我头顶的国徽。

    将来找个和我一样是普通人的老公一嫁,小日子一过,就很好啦~当然了,就算是普通人,我也要找喜欢的,我不愿意因为年纪到了,就好像不得不找个男人嫁了似得——我有自己的事业,自己又能赚钱,现在还能供着个你吃喝呢,说明我还有养一个男人的能力,所以啊,我有非嫁人不可的理由吗?”

    李茗休不置可否。

    余霁丹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不要只是我在说,你呢?”

    李茗休问:“你觉得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余霁丹摇了摇头,如实回答:“别说未来了,我连你的过去都不了解——对你,我几乎是一无所知。”

    “我的过去?”

    李茗休紧紧握住余霁丹的手,他们已经走出小树林,马上到达小区门口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余霁丹偷偷地抿了下唇。

    她都说了对他“一无所知”,之前还她掏心掏肺地讲了她从来不对外人讲的小姑的往事,她已经拼命暗示对方:她想知道有关他的事。

    可是他却用一句“以后再说吧”把她给打发了……

    ——

    回到家,余霁丹将玩具熊放到床上,便冲进浴室中。

    全程没有对李茗休说过一个字。

    李茗休坐在沙发上直叹气。

    他当然知道他又把人给惹生气了……

    只是,他的过去?

    他要告诉她什么呢?

    他过去的人生,和她的“理想型”和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仅一点不普通,甚至堪称高潮迭起,大起大落——极度辉煌过,也极度落魄过。

    当过人上人,也当过阶下囚。

    他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更别说他过去的每个部分都是他不想让她知道的。

    余霁丹的澡洗了有半个小时之久。

    她一走出浴室,就看到李茗休蹲在客厅的角落里正在整理地铺。

    余霁丹看着李茗休背影,还是一句话没说,气呼呼地回卧室。

    李茗休整理完地铺,进浴室中飞快地冲了个澡。

    站在卧室门口观望了一下。

    里面暗黑一片,一声没有。

    看来她已经进入梦乡。

    李茗休轻轻地关上客厅的灯,钻进他睡了有一段时间的地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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