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六)-《本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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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律敲着退的手一顿,好奇问道:“主子,那舒美人都对您这样了,您还念着她?”

    “人各有志嘛”,宋弥尔淡淡一笑,“她替我挡箭,这种情谊我已经无法还清了,她要留下来好好养伤,可并没有做错什么。”

    朱律勉力一笑,跟着点头:“这倒也是,但愿她,但愿她能好好养伤。”

    宋弥尔淡笑着的神情一滞,回想了一遍她们方才的对话,脸色渐渐沉下来:“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朱律支支吾吾不说话。

    宋弥尔倏然站起,“说!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舒重欢根本不是要留下来养伤对不对?!她拿了我的玉钗,你给了我的大氅,那都是我的身份!你们要做什么?!她要回到地面上伪装我被烧成灰吗?!”

    朱律没想到,之前千方百计带着宋弥尔一直跑,就怕她停下来歇息一想就明白,却不想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宋弥尔只凭自己附和的那句话,便将事情因果猜了个透彻。

    “她怎么能这样做!不行,我要回去,她不能就这样死了!”

    宋弥尔转身就要走,朱律一把将她抱住,已然带了哭腔,“主子!我们走吧!走吧!现在回去早已无济于事!舒美人已经葬身火海了!主子!舒美人已经为您做到这份上!您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啊!”

    宋弥尔挣脱不得,又不舍得打朱律,费力半天没有效果,心中苦痛难当,又闷又涨,只能怔怔地绝望地站在地上,无声地流泪……

    ……

    一个月后,一辆青褐色的双匹小马车摇摇晃晃来到了柳州,却不入城,而是停在距城十里的一家客栈边上。

    那马车看着十分整洁,乳白色干净细致的细葛布齐齐得垂在门前窗边,两匹马鬃毛柔顺,眼神明亮,就连门窗边上的倒刺都给刷得平贴,叫人不由得眼前一定,却是从未见过这般讲究干净的马车,再仔细看去,又倒叫人失望:那马匹看着虽然干净精神,可马蹄扣都跑得微微翻起,马腿上也斑驳泥点,可见这马车连日赶路,又抄了城外的小径,没有路过城区,来不及换马掌,甚至连官道都舍不得走,恐怕是给不起那几枚铜板的官道费,想来也不是什么有看头的人物。又见那马车虽然整洁,可仔细却瞧得出马车细致的破败陈旧,恐怕再如车主人这样赶路,这尚可的马车也要散架了去。

    这客栈众人也就收起了打量的心思,失望之余,喝酒的喝酒、吹牛的吹牛,有拿长刀细细擦拭的白净书生,也有眯着眼就在大堂绣花的虬须大汉,有拿着飞刀射苍蝇的小孩,也有分明老眼昏花,却还巍巍颤颤端着酒碗喝酒的老太,这客栈里头的人千奇百怪,偏偏各自偏安一隅,不论做什么事,也都没人打扰。剩下的也有些看着老实普通的平头百姓,竟也跟着混杂在这人群之中,并无不妥。

    再说停在客栈门口的那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中年汉子,无甚特点,他下了马车,竟规规矩矩地垂着头站在一边,客栈里头热闹非常,也不曾抬头看上一眼。倒是惹得客栈里头的人又将注意力集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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