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 田善明访大京城 尉迟静水栖梧桐(一)-《知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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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莫要自责,都是孩儿无能,爹曾踏足武榜前十,已是为我剑家搏了大半名声归来,还不是我等后辈实在良莠不齐,我瓯越剑家何曾不能做那安稳剑派,留下大好名声。”中年男子一脸悲怆之色,深吸一口气凄然道,“爹,二叔,此事你们勿用动手,便由孩儿我瓯鹏一人来承受这浊浊污名!”

    “田善,你且记得当日所说,做完此事,便将我瓯越剑家周遭六千精兵散去!”瓯鹏回头盯着田善,后者捏着长髯含笑点了点头,瓯鹏转身面带惨色纵身跃向聚义山庄道,“老庄主,瓯鹏上前讨教一二武艺,只我一人之事,无关其他!”

    只半响,便有五人从聚义山庄踏空而出,五人中皆是武道三层,但只有那中间那满头白发的老头踏足了武道三层的第二境,问虚境,其他四人,皆是武道三层的第一境,溶血境,一境之差,天壤之别。

    “瓯越剑家,怎地做了朝廷鹰犬,亏你们还是练剑之人,就不怕剑心蒙尘?失了境界?”聚义山庄老庄主晁义恭沉声看着那负剑而立的瓯鹏,面对同一境界的瓯鹏,老庄主不得不小心为上,老而弥坚,终归只是个别应运而生的武道鬼才,正常人老了的话,终归气血体魄是比不得壮年了。

    “老庄主不知道我剑家情况,若是换作庄主。应该跟瓯鹏会一般选择,做此事,我瓯鹏知道将使我剑心崩坏,故而瓯鹏也没有想活着离开聚义山庄的意思,以这身,以此剑,与这聚义山庄同葬!”瓯鹏对着五人拱了拱手,双眼带泪,意念一动,身后长剑脱鞘而出,手中接过这柄瓯柑,朝着五人冲去,瓯柑此物,先苦后甜,苦尽甘来,苦,由他瓯鹏吃下,甘,便由瓯越剑家后人所享。

    “爹,以后若是有机会,给孩儿带几个瓯柑吃吃,小时候不爱吃,如今,却是离不开了啊……”瓯鹏回头看了一眼瓯越子,见自家老父别过了头,瓯鹏剑锋一转,画地为牢,将五人关在剑围当中,剑气四溢,如那江潮水,滚滚不断,势若吞天。瓯越剑家,每一代都不乏剑术高明者,这一代瓯鹏,一柄瓯柑,更开遍了江南江北百里地!

    “先生,这便是所谓的江湖义气?亦或是江湖风流?可怎般看,都看不出风流在何地啊!”;陆逊看着瓯鹏一人一手剑围将连同老庄主晁义恭在内的五人尽数斩杀后,自己大笑着将瓯柑剑折断,跪向聚义山庄,一手将那瓯柑半截断剑朝空中一扔,几息过后,剑锋正入头颅,瓯鹏脸上两道血泪,心中颇为感慨。

    “我们不是那江湖人,自然不知道他们江湖儿郎的风流妙事,但即便不入江湖,老夫也知道这来去如风,所作所为随心所欲的风流人士,整个江湖也不会走出几个,上代武榜第一的陈清风或许能算得上风流人物,但是偌大江湖,又有几个陈清风?终归来说,都是我们手中棋子,或是笼中逗猴,听话的,就留下来,不听话的,就铲掉,没多大事!”田善双手抱胸,看着那堪称死的壮烈的瓯鹏,挥一挥手便示意赵翼可以进山庄收官了,武道三层俱灭,剩下的再纵使拼死挣扎,在马踏飞燕的冲锋下,想要以命换命,也不甚容易。

    至于瓯越剑家之后,他田善可以收兵,但也必须要求这瓯越剑家做那笼中鸟,该叫的时候不能不叫,不叫的时候不能叫。

    “狗屁江湖!”田善啐了一口,转身坐回到马车上,静候佳音。

    聚义山庄的近百人没有想到自家的庄主还有几名长辈会被一人所败,见那百骑马踏飞燕在一大将带领下冲入山庄之中,顿时山庄内鸡飞狗跳,有家有室,尚且还有几分功夫在身的汉子不用多说,结伴来到那聚义山庄的正大道上,前面十几人,皆是武道二层锻骨境,后面十几人也是内力在身,三十余人结阵以挡这百骑马踏飞燕,好给自家家人逃生的一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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