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予我一生-《未识胭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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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我给你画。”

    得了他的话,她才安静下来,毕竟这九王爷的画功不差。可她也好奇,他多画山画水,似乎鲜少画人。最近,她占了他的书房,他似乎就更少动笔了。每每都是安静坐在那张木椅上,一个人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

    临近九王府,他见她挑挑拣拣一路,只带了一个瓶子回来。那瓶子便宜,无数瓷品里最普通的一只。白瓷圆肚,瓶颈短得几乎要看不到,腹有双耳。整个瓶身不大,适合托在手心里,沉甸甸的刚刚好。

    萧池问她,“好不容易瞒着本王出去这一趟,只买了这么个小东西?”

    东西不值钱,她似乎很满意,他的话,她也未答。

    时候晚了,萧池直接与她回了房。可她似乎依旧没有要睡的意思,回来一下就坐到了书桌前。

    他已经脱了外衫,见她却坐在桌子后边又对着刚买的小瓶子执了笔。正想着怎么哄她明日在画,她一抬头,看见了他,却忙搁下了笔,一下站起来,匆匆将他往里间推。

    “你进去等着,不要出来!”

    似乎她要画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被她一路推了进去,觉得有些好笑,便半倚在床头上没再催她。远远地,他能看见她低头落两笔便要抬头看看他,似乎怕他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终于画好了。

    只见她先是自己对着那个瓶子笑了两声,而后将手背在身后,往床边儿上走。

    走到他跟前,她一弯腰,笑道,“九王爷。”

    他坐在床边儿上没动,只应了一声,“嗯?”

    她笑笑,手一下从身后伸到他面前,掌心上正正托着那只今晚刚买回来的圆肚双耳瓶。

    此时他再看,那瓶子被她画了两笔,已经不是个瓶子了,更像个白胖胖的娃娃。

    她也没画什么上去,不过是寥寥几笔添了小孩儿的五官。

    “九王爷,这是给你的。”

    他从她手心里轻轻捏了瓷瓶双耳,看着那个小瓷娃娃。

    叶棠在他身边坐下来,“今天白天你跟我说,你母妃曾经给过你一个布娃娃,可惜被你拒绝了。本来是想给你缝一个的,可是我手工太差,于是便给你画了一个。虽然可能不太像,可好歹也算是个娃娃。你说你母妃很喜欢缝一些东西,又盼着你是一个女孩儿,那她一定是希望你能喜欢她做的东西。可你,却拒绝了她亲手做的东西,她一定无奈又伤心。”

    他看着那个瓶子,沉默半晌,才说,“是,是我不够好。一直不能理解她的心。”

    突然,他将坐在身侧的人一把揽入怀里,手上还拿着她给的瓷娃娃。

    “叶棠。”

    漂泊零落得久了,定有一人能明媚至此,能免你孤寂,驱你阴霾。

    他抱得紧,她在他胸膛上闷闷应了一声,“嗯。”

    一手将那个小瓷娃娃往旁边一放,他身子一倾,将她往榻上压。

    目光灼灼,他看着她说,“叶棠,我不光要瓷娃娃,更想要个真的娃娃,我和你的。”

    花明柳媚,心里的薄冰似乎真的要化了,被她化成了潺潺的桃花流水。

    情动之际,她身子微微弓起,不知是不是房中暖炉太热,她浑身皮肤蔓延上红粉色。

    眼中雾雨迷蒙,她看着他嘤咛出声,“萧,萧----”

    她试图叫他的名字,却始终都喊不完整。

    他俯在她耳际,气息滚烫,“叶棠,予我一生吧。”

    她似乎连脑子都是热热的,一片混沌,让她有些无法思考他话里的意思。

    可看样子,似乎她不说些什么,他就要停下来罢工了。

    她难受得厉害,予他一生,那就予他一生好了。

    口干舌燥,她胡乱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见她双颊透红,瞧了他半天,才终于有了反应点了点头,他有些急躁地低头衔了她的唇。

    翌日一早,叶棠一翻身,忽觉撞上了个什么,撞得她额头有些疼。

    捂着额头睁开眼,又见原来是萧池还没走。

    也是,他每天早上要走都得先将她拎起来给他束。

    刚刚她撞上的,正是他的胸膛。

    她没说话,看着他的胸膛倏地一下红了脸。

    只因他身上几道新鲜的抓痕正清晰可见,在往上,脖颈处,还有几个小巧的齿印。

    叶棠一怔,又一抬头,见萧池早就醒了,正似笑非笑低头看她。

    她悄悄看了看自己,身上倒是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

    她指着他身上那些被挠破的痕迹,一脸茫然,问,“那个,九王爷,这些,都是我干的?”

    昨夜的事情,她有些记不清了,连后来如何睡着的都有些想不起来。只记得累极倦极。

    他只淡淡说,“嗯,不只这些。”

    她一愣。又见他坐起身来。她这才现,不只是胸膛上,连他的背上,她也没放过。

    他一扭头,现还她正缩在被子里,躺在他身后看他,又说,“还愣着干嘛,还不起来给本王束。”

    叶棠只觉得自己理亏,也未敢推辞,一骨碌便爬了起来。他要束便束。一手拿了小梳子,开始轻轻重重地扯着他的,又是被她左左右右指挥了一遍,才终于将束上。

    不仅如此,他正欲起身穿衣,她也甚是配合,一把捞了他散落在床尾的衣裳给他往身上披。他受宠若惊甚是惊讶,往常哪天不是凑合给他束完她便倒头就睡,今日可真是难得。

    “王妃今日可真是体贴。”

    她只是一心想给他穿上衣裳,将那红痕遮掩一下。想她将他浑身挠成那样,他也未在她身上动手,只说,“呵呵,还是九王爷更体贴。”

    她本就生得白净,他怜她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用力下手。

    醉雀楼终究是没关成。常五送来的那匹布搁在许芳苓房里的桌子上。有随身的丫鬟见了,叹道,“姑娘,都说一匹云丝锦,房屋三五间,这常将军待姑娘可真好。姑娘,要不要我去请裁缝来,给姑娘量身?”

    许芳苓瞥了一眼那一整匹锦,冷笑一声,道,“去找剪刀来。”

    那丫鬟一怔,“什么?”

    许芳苓一拍桌子,厉声道,“我说,去找剪刀来,你聋了是不是!”

    那丫鬟不知哪里说错了话,只低头赶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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