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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知道了，别说了。”他笑了一下，眼角却有些湿润：“……但是，悠然，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他的声音变飘渺的像来自天际，纪悠然几乎听不清楚，然后就是剧烈的晃动，和震耳欲聋的声音，将他的告白淹没。

    纪悠然瞪大了眼睛，她感觉到整个人失去了重力一样，翻滚然后落地，她微微侧过头去，最后看到的是沈彧努力冲她微笑的脸。

    她努力地想要抓住他，可是她没有力气，即使他在近在咫尺，都握不到他的手。

    其实一上路，沈彧就现了不对劲，车子没有刹车，他只能越开越快。

    他问她居然也会怕，其实他也怕，怕救不了她，怕她出事。

    沈彧可以在接到绑匪电话的时候，冷酷决然地拒绝绑匪开出的条件，可是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每个人都有软肋，她却是他唯一珍贵的美好。

    有些遗憾，在他最后的时候，都没有听到她的原谅，如果她说一句爱他，他会死而无憾的。

    如果他再也没有机会，他依旧希望她活下去，很可笑，心狠手辣的沈彧有一天也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他以为，他和她之间，是那种就算她不爱他，可即使是死，他也要和她死在一起的人。

    可当真的生危险，他才明白，他的以为是多么可笑。

    沈彧的意识渐渐模糊，失去了知觉，他想，他可能真的是要死了吧？如果纪悠然知道，他快死了，那个问题的答案，会不会不一样？

    医院急诊室里，医生推着车疾步地向手术室走去，沈彧的血染红了床单，流在了地上，触目惊心。

    池城赶到医院的时候，纪悠然和沈彧都在抢救，冷静如他，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

    他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地上还有猩红已干的血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接到电话，知道她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抢救，那一刻，他如坠冰窟。

    他曾经身经百战，经历生死，他以为已经习惯死亡，却没想到，还是那么恐惧。

    她在里面，是她，脑子里一遍一遍重播着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还没告诉过她，他那么爱她，他曾经以为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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