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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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兵令是他故意落到地上的?

    骂他奴子?是不是骂桓济和桓歆骂顺口了?

    他亲娘是南康公主,晋室的长公主!哪怕晋室衰微,名气比不上王谢等高门,地位照样高过桓氏!

    桓大司马都要给亲娘几分面子,桓熙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开口辱骂?!

    怒气盈胸,桓容握紧双拳,直接下令:“典魁,钱实,立囚栏,将这几人都关起来!”

    “诺!”

    典魁和钱实早看桓熙不顺眼,碍于桓容没下令,才一直没有动手。

    对出身恶侠的两人来说,什么桓氏长公子,什么南郡公世子,敢惹到桓容,统统都该狠捶一顿,捶死才好!

    “奴子,你敢!”

    “堵上他的嘴!”

    桓容语带沉怒,典魁和钱实齐声应诺,借役夫遮挡,钵大的拳头落下,桓熙很快发不出声音,只能躺在地上直吸凉气。

    役夫动作极快,拆掉几块木板,迅速建成四方形的囚室,左右前后均不留门,只在头顶留下一人进出的空隙。

    不假他人之手,典魁和钱实弯下腰,一人拎起一个,脚踩粮车,手臂用力,将人丢入囚室之内。

    砰砰几声过后,囚室内又响起一阵惨叫。

    桓容暂时不想要桓熙的命,两人动手很有分寸,先扔部曲再扔桓熙。有前者做垫子,后者肯定伤不重。

    人关起来,役夫牵走战马,桓容没有立刻去见桓大司马,而是转身登上武车,召两名舍人入车商议。

    “调兵令不假,上有大司马印。”桓容展开竹简,道,“但我仔细看过,调兵数量不对。”

    荀宥和钟琳都没忙着出声,仔细看过竹简内容,点了点头。

    按照常例,桓容以盐渎县令兼旅威校尉随大军北伐,手下理应留有步卒,遇到战事还要调入弓兵,而不是像桓熙这样,仗着前锋军的名头全部调走。

    一个人不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就是要置桓容于死地?

    以桓大司马的性格为人,绝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

    这份调兵令盖有官印,不像是做假。

    只不过,其上并未写明调拨哪支队伍,也没写明数量,留有相当大的操作余地。桓熙手握此令,难怪敢借题发挥,调走桓容带来的全部私兵和役夫。

    “不瞒两位,家君甚不喜容。”桓容脊背挺直,面上带着冷笑,“但以我之见,家君不会如此行事。”

    桓熙没胆子假冒军令,但真军令在手,设法钻一钻空子,借机找他麻烦却是大有可能。

    纵观桓大司马麾下,能想出这个主意的十有八-九是郗超。

    可惜主意再好,执行者却是摊烂泥,压根扶不上墙。哪怕换成桓济,事情都不会变成这样。

    “以两位之见,此事当如如何处理?”

    桓容之前有过主意,中途被苍鹰打断,又被桓熙挑起怒火,压根无法实行。好在身边有两位高人,可以大家一起商量。

    所谓谋士的用途,理应就在此处。

    “以仆之见,应将此事传于城内。其后,府君可请见大司马。”荀宥开口就是一记重雷。

    “荀舍人的意思,我不甚明白。”桓容皱眉。

    传扬?

    传扬他命人揍了桓熙一顿,随后又把人关押起来?

    “大公子口出恶言,不敬嫡母。”荀宥压根不提军令,抓住桓熙最大的把柄,道,“如府君信任,仆愿领此事,为府君解忧。”

    桓容看着荀宥,思量他的话,瞬间如醍醐灌顶。

    调兵令没有做假,甭管桓熙是不是钻空子,他让人动手,甚至把人关起来,都有些理屈。

    如果换一个角度,抛开军令,抓住桓熙口出恶言,不敬嫡母,不遵孝道,事情就会不一样。

    “大公子虽为郡公世子,府君却是县公,另有食邑,更是桓氏嫡子。”

    两晋时期,士庶有别,嫡庶分明。

    撇开军职,单论身份,两人当面,桓熙实打实低桓容半头。只要南康公主愿意,桓熙的世子位置都未必能坐稳。

    桓大司马不会立桓容,还有桓歆桓祎。即便最后依旧不能改立,照样会让桓熙寝食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我明白了。”桓容思量之后,同意荀宥的提议。

    补充过细节,荀宥和钟琳离开武车,各自着手安排。

    桓容铺开竹简,想了片刻,关好车窗车门,从车柜中找出两盘炸糕。

    手指抚过额心,光珠缓慢浮现。

    看着白光包裹竹简,桓容两口吃掉一块炸糕。甭管用不用得上,东西到手,留两份总是必要。

    与此同时,桓熙被桓容扣下消息报到桓大司马跟前。同时上禀的,还有桓熙口出恶言,不敬嫡母之事。

    “城中已经传遍,仆等来不及阻拦,军营之外,流民之中皆有议论。”

    事情传得这么快,分明有人在背后推动。奈何风向已成,揪出主使也没用。

    听完事情经过,桓大司马良久不语,突然生出掀桌的冲动。

    有这样的儿子,不如生快炙肉!

    “明公,此事是仆思量不周。”郗超也是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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