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山重水复 柳暗花明-《一剑浮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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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岂会不知云珵此时突然刻意地暴露出自己会御剑术的事实,乃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云峥挣得更多的机会。金不乐既然言道还有援手,云珵心思通透,这个时候时间显得异常宝贵,他才会施此奇招。

    虽然双方各自的拥护者几乎不会变动,但是云峥一方多了一个会御剑术的人,份量自是不同,对五大派的影响可想而知。虽然老太君暗暗取得了他们的支持,但是局势的变化总会产生意料之外的东西,她丝毫不敢大意。

    就在此时,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皆是面露异色,纷纷侧目望去。只见四位中年人风尘仆仆奔了进来,待众人瞧清真容,皆是没来由的一惊,这四人在江湖上可是大大的有名,堂下在座的几乎无人不识得。

    这四人分别是“云天一剑”云珩、“纯阳剑客”云佑、“浩然先生”云浩、“天外孤星”云藏,皆是声名显赫、武功高绝之人。他们虽然也是来自云家的支脉,但是他们的实力和身份让五大派几位高手都不得不正视,其他云家支脉万万不可与之同日而语,可以说这四人所代表的乃是云家三十三支脉中最厉害的四股势力。

    四人毫不在意灵堂中的紧张气氛,而是慢条斯理地来到云澜的棺椁前,敬完三炷香,然后躬身施礼,最后才一同来到云峥的身旁。金不乐忙大叫道:“你们可来了,我还正纳闷你们怎么还不出现。”

    云珩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老太君,然后朗笑道:“我们几位在路上都遇到一些难缠的麻烦,几乎抽不开身,若不是金兄安排了人手接应,只怕真会误了大事。”金不乐笑道:“我神机妙算,就知道你们不可能顺利到达。你们一路受惊了,稍后我们定要让大公子拿出珍藏的好酒,给几位压压惊,那些好酒我可是垂涎好久了。”

    几人皆是哈哈大笑,云浩对着云峥施礼道:“大公子,我们姗姗来迟,切勿见怪。”云峥微笑回礼道:“四位叔叔能够亲身前来,不畏烦扰,小侄感激不尽,岂敢见怪。我的好酒业已等不及要让叔叔们品上一品,不过还请稍事忍耐。”

    几人皆是省的,遂在云峥身后坐下,他们未见过张元宗几人,不由对他们多瞧了几眼,心中难免惊诧。他们的声名自武圣殿之后,早已传遍了江湖,今日见到本人,果真是龙章凤姿,非同凡响。

    此时,老太君佯笑道:“你们能及时赶来,是云家之幸,也不枉峥儿等待至今。”云藏哂笑一声,道:“太君所言极是,我们赶来的确是云家之幸,不过却也是某些人之悲。”他眼瞳里转动着异样的冷芒,好似能够看透一个人的心。

    老太君眼梢一挑,淡淡道:“哦?”云藏接着道:“虽然我们在途中遇到一线天的杀手,可是雇佣他们的人也太过高估他们的实力。刺杀失败服毒自戕的确是一线天的规矩,但是我们竭尽全力留下了一个活口。只待他苏醒,我自有办法让他吐露我想知道的一切。”

    老太君闻言,寒峭的容颜上不见丝毫变化,她淡然道:“老身也希望你们早日找到幕后真凶,若需帮助,尽管跟老身提。”云佑笑道:“太君有心了,说不定到时候真的会麻烦太君。”老太君双眼一眯,唇角挂着一丝冷笑。

    云峥朗声道:“太君,时值此时,何不请五大派的诸位为我们做个评判?”老太君心中冷哼一声,暗暗瞟了一眼沉默的张元宗,她一直戒备着的人却没有丝毫动作,好似真的在一旁观礼一般,但是她再愤怒甚至惊慌都余下了一丝理智,这丝理智告诉她这个人在今日不可能袖手旁观。

    老太君虽只是隐隐一瞟,但是以张元宗的灵觉岂会不察,他自动忽略了老太君一次又一次的审视,可是这一次他却不再忽略。虽然老太君与他的师父、师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此刻他也不得不为云峥尽一份力。

    张元宗浅笑道:“老太君是否奇怪元宗到此刻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老太君冷淡道:“老身确实有此疑惑,张公子若有什么计划,还请尽快实施为好,否则就来不及了。”张元宗淡然道:“然也。既然老太君如此说了,元宗却之不恭。”

    老太君闻言望着淡如云雾的张元宗,心中突然不安起来,她又想起了那夜见到的那个不可一世的人,神识不由自主地在整个灵堂扫过,可是孤傲逼人的身影依旧不在。那人睥睨的话语犹在耳畔,却不知他何时出现,此时张元宗欲有所动作,却眼睁睁瞧着无法阻止。

    只闻张元宗呼道:“徒儿。”一旁的云瓷起身躬身道:“师父,有何吩咐?”张元宗微笑道:“将为师事先准备好的说辞,送于五大派的诸位前辈阅览。”云瓷恭声道:“是,师父。”众人闻言皆不觉一愣,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几人不屑,几人惊诧,几人期待,几人漠然。

    云瓷从怀中取出五封对折的信笺,来到堂中身影一顿,对着众人遥遥一拜,然后露出一副犯错的表情道:“那晚我欺骗了你们,那位坏哥哥根本就不是我的亲哥哥,我只是见他欺负我巫姐姐,才故意这么做的。我错了,请你们原谅我。”

    只见他圆圆的小脸皱在一起,明亮纯净的大眼里蓄满了泪水,稚嫩的声音勾动起每一个人的怜爱之心。其实众人事后细想这个小孩儿只怕不是沈睿的弟弟,不过他们本就不想与张元宗等人兵戎相见,更甚者这些成名人物又岂能与一个小孩子计较,见他如此神情,早就心软了。

    妙真难得温和道:“孩子,我们不怪你,要怪也要怪你师父。”言毕瞅了一眼张元宗,张元宗不由尴尬一笑。云瓷顿时绽放笑颜,忽又急道:“你们千万不要怪我师父,他事先也不知道,就因为我撒谎骗人,师父还罚我跪了三个时辰,过了这么多天,我的膝盖还隐隐作痛。”

    妙真冷哼道:“好个无情的师父,做徒儿的为其解围,却落不得好下场。”张元宗闻言苦笑不得,这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以常理推度。云瓷捧着信笺来到五大派的近前,分别给每派发了一封,然后又回到张元宗的身边。

    慧明、裴灵韵、妙真、左仲秋、吴连成皆不知张元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存疑惑,纷纷打开信笺欲一瞧究竟。满堂的人皆只见他们目光闪烁,脸色连连数变,神色中透着犹疑、震惊、黯然和愧意,好似信中有什么不得了的内容。老太君见他们的神色,心中不由一沉。

    每一个人皆想知道那五封信中到底写了什么,让五大派的几位大人物如此失态。众人又不由纷纷打量张元宗,虽已知他是龙门中人,但是其身上的神秘感从未消失。众人暗地里猜测他在云家掌门之争的最后时刻送出的信笺,只怕会起到逆转乾坤的作用。

    空气中的静穆突然被打破,就在众人各具心思的时候,一位紫衣金冠的男子出现的灵堂中,几乎无人知道他是如何出现的。他就那么一站,只觉泰山耸立,巍峨不群,眸子里隐现睥睨天下的孤傲之气。此人赫然是朱浩昌,自武圣殿比斗之后,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是龙门传人之一,同张元宗乃是关系紧张的师兄弟。

    众人皆不知他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但是隐隐觉得云家掌门之争又有变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见朱浩昌斜睥云淡风轻的张元宗,遥声道:“你信中的内容,我大概能够猜个七八分,你开得条件天下也没几个人能够拒绝。”众人闻言心中微惊,而张元宗仍旧是神色如常,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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