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二十八宿 龙门剑气-《一剑浮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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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花未眠突然问道:“张公子是否也修得龙门剑气?”张水衣好似想到了什么,插话道:“大哥,他的功夫和你有些相似,难道真是龙门剑气?”顿时几人皆紧盯着张元宗,不知道他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暗地里竟还有一些期待。

    张元宗面对众人睽睽目光,无奈道:“这让我如何回答是好,几句话也说不清楚。”巫千雪忙道:“元宗不便回答,你们也就不要追问了。”张水衣促狭道:“我同大哥生活十几年了,却是懵懂不知,也不为大哥考虑,巫姐姐倒像是大哥家里人,处处维护大哥。”

    巫千雪此时摘去了面纱,脸颊浮上的淡淡绯红,更添一份韵致,当真美得倾国倾城。她玉脸一寒,恼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以她绝世无双的针术,要让一个人揠旗息鼓,简直易如反掌。

    以张水衣胆大包天的性子,岂会受这样的威胁,阴阳怪气道:“巫姐姐可舍不得封了我的这张嘴,不然谁去做你俩之间的红娘,岂不得不偿失。”言毕忘乎所以地娇笑起来,容颜愈加俏丽明媚。

    巫千雪气得说不出话来,又不知该如何动作,竟一时愣在当场。张水衣见好就收,忙挽着她的手臂,一声声告饶起来,半晌巫千雪才恢复平静。刚才那茬也就揭过去了,只有花未眠睁大一汪秋水,盯着张元宗,心思转动。

    场中,冼星见早已回过神来,接连“女宿”式、“虚宿”式两大剑招使出,封锁周身,建立强大防御剑幕。他丝毫不灰心,“星宿”式、“鬼宿”式等精妙非常的招式信手拈来,犹如玉盘落子,清泉泠然。

    朱浩昌淡然一笑,双掌挥斩,剑气时粗时细,时快时慢,冷冽凛然之气让人遍体生寒,紧接着散发的剑意再度提升,惊得冼星见一阵心悸,然后游刃有余地击溃所有的攻势。他来来去去,好似在晴雪馆闲庭信步,欣赏精致的风景。

    冼星见毫不退缩,星辰剑诀在其手中大放异彩,每一招都有夜观星空之慨,意境高远,笼罩四野。可是在朱浩昌自在如意的剑气之下,一切都化为虚妄,他突然道:“我非阁下之敌,不过还请让我施展最后四招剑法。”朱浩昌神色不动,轻吐一个“好”字。

    冼星见当机立断,第一招蓦然击出,剑风呼啸,剑光四溢,剑尖、剑脊、剑刃、剑柄皆化为最纯粹的攻击,似有一腔执念,固执地摧毁面前的高山。这是苍龙七剑的融合,乃是攻势的集大成者,内力如洪涛般在星辰剑中湮灭。

    剑出,似乎形成了黑色的风暴,无情地杀戮、吞噬和毁灭,众人遥遥感受到这一剑地狱般的死亡气息,脸上几无血色。朱浩昌面露异色,右掌举天,随即由上至下斜按下去,滚滚的波涛在掌下轰鸣。

    剑气如天降雷霆,似欲毁天灭地,冼星见眼见自己的最强攻势就在层层叠叠的剑气中沦陷,翻不起半点浪花。朱浩昌遇强则强,对待猛烈的攻势,他就施展更加猛烈的攻势残酷地击溃它,以暴制暴。

    冼星见好似心有准备,不管不顾第二剑顺势击出,这一招简单以极,此剑之下生灵无所遁形,却是大巧若拙,此剑之上好似有千万峰,有压顶覆灭之威。这是白虎七剑的融合,乃是返璞归真之剑,破虚妄,灭幻境。

    朱浩昌不为所动,五指连弹,一道道极为尖锐的剑气迸射出来,硬生生洞穿了这一剑的厚重,顿时溃败散场。冼星见不由急促喘了几口气,这两剑俱是极耗内力的,此时的他突生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紧接着,第三剑突如天女散花,美妙绝伦,一剑化七,七剑归一,如此循环往复,眼花缭乱。此剑一出,顿时天降细雨之感,绵密紧致,无孔不入,似乎无从抵挡。这是朱雀七剑的融合,乃是灵巧精妙之剑,以小博大。

    朱浩昌双手放于背后,浑身突地鼓胀起来,不计其数的细微剑气蓬勃而出,遮天蔽日般扑向冼星见的第三剑。顿时漫天的剑雨,径直被无情的湮没,冼星见不由叹了一口气,无论是怎样的人,面对如此的结果,也会有些郁闷。

    他认命地击出最后一剑,甫一出手,即刻封锁方圆一丈,这一丈之内剑气横生,隐隐有闷响传出,威力可怖,生灵勿进。这是玄武七剑的融合,乃是防守招式的衍生,剑气笼罩的范围充满了攻伐的力量,竟是以攻为守。

    忽然冼星见的内心期许对方快些出手,好早点结束这场令人郁卒的比斗,他再怎么竭尽全力,妙招频出,可是对方总能轻易化解。朱浩昌也未令他失望,突然紫影倏然欺近,径直穿过那层剑气防御,然后骈指如剑,轻轻地抵在冼星见的咽喉处。

    冼星见心中最后的堡垒也在此刻坍塌了,原来自己的防御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他还是低估了对手的强大。待朱浩昌收回剑指,他洒然一笑,道:“多谢手下留情。”言毕长剑归鞘,转身离去,于是两人华丽的比斗暂时告一段落。

    众人望向朱浩昌的双眼中充满了狂热崇敬之色,江湖中向来信奉强者为尊,如斯强者,当受众人敬慕。而冼星见虽败,却无人有看轻之心,反而更加热忱他那二十八招星辰剑诀,不知多少人暗自计量,寻得机会传承他的衣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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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家兰月轩中,老太君喃喃道:“不知他是不是他的弟子?”此语模棱两可,鱼清池心中虽然纳闷,却不多言,静静地立在一旁。老太君又自语道:“他可比当年的他们高明一些。”鱼清池更加糊涂了,只知这些话语与朱浩昌必有关联。

    老太君似乎知道鱼清池寡言的性子,又似乎多年来尘封的记忆涌出,让她有不吐不快的欲望,她声音中透着一丝柔软,道:“当年有一对龙门师兄弟,俱是**人物,一时俊彦,同云渊和我相交,论剑切磋,至今也令人神往。”

    “论风采,师兄胜过师弟些许,论武功,师弟又比师兄稍胜一筹,可谓一时瑜亮。朱浩昌今日表现比那时的师兄弟还要胜过一些,却不晓得他到底是哪一位的弟子。这些故人杳无音信已久,不知现在可好,身在何方。”

    老太君忽的沉默了下来,良久方才轻叹道:“他是否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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