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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美娜拉着我穿过甬道到达大厅，色彩炫丽的灯光有节奏地闪烁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的味道，偌大的厅里，只有一张台球桌。里面已经有些人了，他们围在场边的桌子旁，随着音乐舞动，脸上光彩照人，又亢奋又陶醉。

    “这里不是台球室吧？！”我傻乎乎地半天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什么？台球室？哈哈，你也太可爱了吧。当然不是了，这是夜总会呀，楼上全是包厢。那台球桌本来只是摆设，前段时间那些老板扛上了赌台球，就搬到中间来了。等过些日子他们玩腻了，不知道又要换什么花样呢。”

    “夜总会？”

    “对啊，你不会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吧？你别看我们县城很破，这店可有名了，很多市里省里的老板都来光顾呢。”何美娜指着其中一桌给我看，那些人穿着是跟县里的人不一样，一看就特别洋气有档次。

    她又指了好几个年纪大的人，说他们才是真正有钱的老板，围在他们旁边的年轻男生是马仔，至于那些穿着火辣的女生，都是店里的小姐。

    她在这里只做服务生，负责递送酒水什么的，偶尔也能收到小费。她看出我的不安，握了握我的手：“别怕，都是正规经营。花样多一些而已。”

    “那你不是说有赌……还有小姐？”我觉得不管哪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爸以前有次赌太大就被警察给抓了，关了好几天还交了罚金才被放回来。而小姐，不就是婊子吗？——当时的我绝对不会想到，在未来，自己也会因为某些原因去走这条我特别看不起的路。

    “安啦，正规正规的，放心，这里很安全的。你不用怕。”何美娜得意地摇了摇她手中的手机，“现在都用高科技了。”

    她的话一时间我也没太理解，我惶惑地看着她，基于对她的信任硬是把心中的那些不安全给压了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场所，一不小心就到了全县最隐秘最豪华的一家。

    我不知道大家在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时是什么感觉，我是挺茫然又挺好奇的，就是嫌音乐太大声了，震得脑子疼。虽然在未来我见识了很多更有格调更奢华的娱乐场所，但没有一家，有这里给我的印象深刻。

    之后，何美娜去她负责的台子那边服务，我不敢去场边，就一直呆在吧台，帮一个叫英文名叫黛茜的姐姐打下手，泡茶切水果，把零食从包装袋里取出装进盘子里。

    人又陆续进来了一些，点单也随之增加，黛茜见我勤快，跟我说一会儿会让经理给我算点工钱，大概一百块左右。我一听，高兴得不行，干得更加卖力。期间何美娜还跑过来说是她的辉哥来了要带我去看看，可我忙得脱不开身只能作罢。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了起来。

    “来瓶喜力。”

    “你是几桌？我一会儿叫人给你送过去。”黛茜问道。

    “我就坐这里。”

    我下意识一抬头，看见祁汉东坐在吧台上，一脸阴沉直勾勾地瞪着我。

    “林佑琪！”他咬牙切齿地说，“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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