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雪中寻簪故人来-《为君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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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与我讲讲,你与韩增如何了,亦或是你如何打算的?”提起韩增,霍成君眼神中总是闪过一丝歉疚,自打那日求他保霍家之后,两人再未见过面,也不知韩增如何了,可还是存着对自己的心思,可自己与韩增终是没有可能的。笔  ΔΩ趣阁WwΩW.』biqUwU.Cc

    “他……他还是与以往一样,心里边只存着那一个人,至于我,若他心里只有那人也好,如此倒也可一直守在他身边了。”琵琶言语之间尽是坦然,若非想得透彻,如何能在知晓霍成君是韩增所念之人时,还能尽心对待霍成君,还能在他不在长安时,陪着霍成君解闷,“人啊,并非得到才是拥有,有时候有些距离便是好的,我与韩增就是如此,倘若我强行将他留在身边,我与他便不是如今这样了,不是他恨着我,便是我怨着他,哪会是如今这样?”琵琶唇角微翘眉轻扬,脸庞之上尽是淡然。

    “成君,你是聪明的,即便到了今日,陛下心里还是放不下你,还是念着你,我想也是因为你不想他难做,选择离开,才会让他感念至今,倘若你当时非要留在宫中,非贪恋那些权势,陛下对你的牵念怕不会有这样深。”琵琶了然地看向霍成君,她曾也不解,为何霍成君非要以这种自损的方式,使得刘病已将自己贬谪至此地,若单纯只是让刘病已不难做,只让刘病已将自己的后位废除,做一个婕妤,在宫中相伴亦可;可经过这几月的了解,琵琶才有了这些猜测。

    “琵琶,你又何尝不是聪明人,知道我如此用心的,你恐怕是第一人。”霍成君起身,望向窗外,“霍家的事已成了我们之间不可谈及的事,我若仍留宫中,终有一日这颗种子会芽的,一旦等到它长成大树,我与病已便彻底完了,我真正无法接受的是如此啊,当初卫皇后受尽宠爱,年老色衰后,即便有德吸引孝武皇帝,可最后的结局你我不都看到了;赵夫人死前也不愿见孝武帝一面,却让孝武帝至死难忘,这便是赵夫人的智慧。”

    “不过我与她们又都不同,其实我一开始并非想求他的感念,只是不想让他生厌罢了,哪里知道反让他放不下了,现下宫中如何?”霍成君眼中的眸光却停留在了窗外的一棵腊梅树上。

    琵琶亦起身,来至霍成君身旁,“宫中还能如何,太后已甚少出门,也甚少召见何人,只一心抚养着敬武公主,听闻敬武公主与太子倒是好得很,该是云屏将一切都招了,太子心里边许是过意不去,才会想着法子都敬武公主开心;侯爷与我讲,陛下虽未追究戎婕妤之过,却也未再去过披香殿,至于张婕妤依旧是宫中最得圣宠的……”后宫的那些事,琵琶知道的都与霍成君言,倒也与霍成君心中所想无甚出入。

    “只是每次我去宣室殿之时,陛下总是对着一幅画出神。”

    “那是平君的画像,我入宫后没多久便知道了,那副画他一直放在宣室殿,烦闷之时,总会取出来看看。”

    “那画确实从霍家取来的,一池荷花,一男子负手而立,成君那个背影该是你熟悉的。”霍成君的惊讶在琵琶的意料之中。

    “那画出自我手,琵琶,你回宫之时劝劝他,莫等人离开了空看画悲伤。”霍成君心中不忍,她想过刘病已心里边还会有自己,却没想过刘病已会这样,“我以为霍家被封后,那画便找不着了,却原来早在他手上,我瞒着他的事,他大抵也都明白了。”

    琵琶自昭台宫离去后,韩增已在上林苑外等候,“她怎么样,可被人欺负了去?”韩增也想进去看看霍成君,可除了男女之别,更不想给她徒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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