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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姐姐和哥哥死的时候欠下的看病钱，还有丧葬费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他的父亲宁可少吃一顿饭，也要省下钱来将这些欠的钱一分不差的还上。

    他的父亲是累死的，死时还有一个小本子记着欠下的债。上边记着一个个名字然后一个名字上划着横幅线。

    父亲没有留下交待，可也是留下他的教导。

    活着的几个赵家的后人用幼小的肩膀扛下了债，然后直到将那个小本子上的名字全部划掉。

    赵家的九个孩子只活下来了三个。

    但也正是父亲的教导才有了今天的赵九，有了今天这些跟随着赵九的人。他们看重的就是重情重义，言出必行。

    赵九活了这么久，更加清楚一个承诺有多重要。

    他甚至是想过自杀来解脱对郑家的承诺。可是自杀就等于欠了郑家的，等于他赵家欠别人的，一辈子都欠。

    赵九看着华云，道：“你是说服不了我的，我们赵家不欠人，死也不欠！”

    华云起身对赵九恭敬一礼道：“赵前辈，我打听了一下您的为人，我很佩服您。我知道让您停手不可能。不过今天我来这里不是让你停手的，我只是想让您告诉郑军——”

    华云脸色说着陡然间一寒道：“他要杀我，难道我会坐等着让他杀？”

    “你威胁也没有用。”赵九道：“就算是你杀了郑军一家三口，我也一样要杀你。你威胁郑军也没有用，就算你威胁郑军现在收回请求，我也不会答应。”

    华云将手机放在桌子上道：“前辈，郑军能找人杀我，我也一样能找人。”

    手机的画面上是郑军那怪异的姿态扭曲的样子。

    赵九脸色一变，沉声道：“你找人了？”

    “他能找人，为什么我不能找人。”华云冷哼道：“这只是开始，我要是真死了，那么郑家三口人也别想活的安稳。我来这里是想请您给郑军打个电话，麻烦你告诉郑军和他们家的人，人是我找的。而且这只是开始，而且连我也不知道动手的人还会用什么招。”

    赵九摸起电话，然后拨通了。另一边是一个女人的哭泣声，道：“赵叔，赵叔，郑军被车撞了。嗯，是重伤，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

    这女人声音很大，华云都不用赵九开免提都能听到。

    赵九平静道：“小香，我知道小军被车撞了，所以才打给你电话。现在小军让我杀的华云就在我身边，他让我告诉你，是他找的人。”

    “什么？”孙明香在电话另一端尖着嗓子道：“赵叔，我丈夫让你办的事你不办，你还没完成。现在我丈夫都让那混蛋找人撞成这样了，你竟然还和他在一起。赵叔，你对得我们家郑军对你的救命之恩吗？杀了他，立刻给我杀了他。”

    孙明香在边上向疯了一样叫着。

    赵九眉头皱起，听着这样的指责他的手紧紧握着电话，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另一只手紧握成拳，那是一只随时可以打碎一座山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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