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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靖衍和七尾也没再多聊，相互道了晚安就掐断了视频。

    夜里，张婷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不时地咬手指剥指甲，像千万只小虫在啃咬她的心脏，慌乱、紧张、呼吸困难。

    “怎么办，我觉得心跳再这么快下去，可能会负荷不住骤停了。”张婷咽了下口水，明明九点的时候就跟周一帆说自己要睡了，这会儿都凌晨一点了，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句话七尾都听了八百遍了，都跟催眠曲一样念得她都要睡过去了。“你心脏会不会骤停我不造，但是你再不睡，明天一定是黑眼圈最重的新娘，没有之一。”

    一句话就让张婷消停了，尽管她还是翻来覆去，但是身旁的七尾扛不住睡意，先行会了周公。

    隔天，久荣酒店的宴会厅里热闹非凡，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气。

    触目望去，满是珠光紫的气球扎堆缠绕着，红毯尽头的电子大屏幕，一帧帧一页页播放着张婷和周一帆往昔甜蜜的照片，以及好友录制的祝福视频。司仪拉着新人和两家父母在一旁讲述婚礼的流程，七尾就坐在顾靖衍旁边看着视频，背景音乐振聋发聩，她鼻间酸涩，莫名的感动，莫名的想流眼泪。

    “顾靖衍，我感动得想哭。”七尾抽着鼻子靠在顾靖衍的肩膀上。

    他故作嫌弃，点了点她的鼻尖，“当心妆哭花了，到时候司仪找伴娘的时候，化妆师来不及给你补。”

    “你嫌我丑咯？”七尾满腔感动一下被打击得无影无踪。

    顾靖衍无声地拉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不会，你在我眼里永远最漂亮。”

    婚礼正式开始，全场的灯光都暗了下来，追光落在台上的周一帆身上，音乐换成了最舒缓最深情的钢琴曲，他拿着话筒从舞台的一隅走向最中心，饱含深情地讲述着他和张婷这些年走过的点点滴滴，像是独白，更像是来自内心深处的诉说。

    在场的宾客无一不动容，情感丰富的女生都忍不住簌簌落泪了。

    七尾紧随着张婷站在红毯的最尽头，帮忙掖好婚纱长长的裙摆，她抬头，即使光线昏暗，还是一眼就看到视线紧紧追随她的顾靖衍，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好像看到他双唇微启，吐露三个字，七尾听不到，也看不清，但是从他的笑意中仿佛能猜到他想表达的情意。

    她不禁开始想象，如果此刻红毯对面的那个人是顾靖衍，而站在这里穿上曳地婚纱手捧鲜花的人是她，那会是个怎样的感受。兴许她会和张婷一样哭得很惨，也许会像傻了一样笑得合不拢嘴，而哪一种蕴含的都是幸福。

    她看着张婷和周一帆携手并肩上台，交换戒指，彼此宣誓拥吻，觉得这一切真是美好，美好得虚幻又缥缈，幸好她的张婷能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幸福。

    新娘丢捧花的环节是每场婚礼必备的一出，早在化妆间的时候，张婷就打算好了给七尾开后门，只是她没想到场面会那么混乱。

    她看好了七尾的位置，背过身抛捧花的那一瞬间，七尾已经被挤向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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