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谋害忠良(上)-《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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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翟鸿机持身最正,毫无把柄可寻,也不把庆王放在眼里。庆记公司的业务,总是受到善化相国的破坏,庆王保的官,经常被翟鸿机寻到把柄摘印。一来二去,两人渐成死敌。

    庆王这个人权柄虽大胆量却小,属于纸老虎性质,尤其碰一个帘眷优隆的翰林官,他就更不大敢。在家里发发牢骚还行,真若说摆明车马干一架,第一缺乏勇气,第二也缺乏能力。翟鸿机门下弟子众多,又在新政之中力主开报禁,建立官报,以舆论为喉舌,庆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赵冠侯既然要碰翟鸿机,庆王自是支持,但是要动一个军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太后寿诞将至,也不是斗争之时,他只是让赵冠侯留心此事,将来慢慢再做计较。

    这事并非主流,谈过即算,随后又提起关外的情形,承振着力打听着关外到底有多富裕,赵冠侯在那又有多少关系。赵冠侯送来的礼物很多,承振将礼单拿来,指着上面的猞猁皮、东珠,辽参“阿玛,您看到了吧,关外是真阔啊。这么好的地方,不能交便宜外人,这得抓紧办啊。儿子去一次关外,这些东西,还不都是咱的。”

    赵冠侯干咳两声“振兄,你听我一句话,暂时还不是时候。现在扶桑和铁勒还在谈判,谈成谈不成,还在两说。万一谈不成,他还是要打……”

    “啊?还打?那我还是等等吧,不过我觉着吧,他们两边都打的跟王八蛋似的了,还能打的起来?”

    “世事难料,万一和谈不恰,战端复起,振兄自陷危城,就太过不智。”

    庆王道:“是啊,现在就把你放过去,太扎眼了,再说关外刚刚打过仗,百废待兴,正是休养生息之时。你现在到任上去搜刮,不是等着激起民变么?你没见过乡下人养猪,也是要养肥了再杀,现在杀猪崽,也没有几斤肉。等个人把关东养富了,你再去收一轮不晚。再说,你现在想去也去不成,翟鸿机想保岑春宣做东三省总督,你怎么比的过岑三?”

    说来说去,又绕回到了翟鸿机与岑春宣头上,赵冠侯就不好再说话,只陪着说些不相干的事。到了第二天头上,赵冠侯穿着睡衣,与毓卿和翠玉边吃早饭边读报纸时,翠玉的脸色忽然变的很难看,赵冠侯则将报纸朝地上一丢,看来自己不碰翟鸿机,是不成了。

    他们看的,是朝廷办的官报,主要刊登朝廷的制度举措,大政方针,国内要闻等等,与朝廷曾经刊法的邸报类似。但是不同者在于,多了评议时政,臧否百官以及对京城之中各种弊端的检举。这个专栏,类似于御史言官在报纸上开了个窗口,用以白简搏击。

    今天这份报纸上,检举弊端上不再是某位大员受贿,或是某大员之子如何不法,而是详细刊登了一桩顺天府审理的争妻案。将原告被告的案由情形,写的一清二楚,内中字句,涉及到女方时,用词极为冶艳,一些情节,则直接可以拿去印书。

    如那位女子如何嫌贫爱富,抛弃本夫,甘心为某位大员做小。又如何在行院里置酒勾引,自荐枕席,终成苟且。乃至本夫如何辛苦寻找妻子,省吃俭用,积攒路费,妻子却如何与那位大员挥霍无度,荒银无耻,自居妾婢却甘之如饴,而放着堂堂正妻不当。

    等到本夫找上门来时,更是倚仗官势,不肯到堂上应诉,及至判决之后,又躲到租界里,不肯露面。在六国饭店,复与洋人相交,勾肩搭背,诸般龌龊,实为一昌妇。

    这上面写的是谁,不言自明,翠玉的脸色发白,嘴唇不住颤抖,只拉着赵冠侯的胳膊反复道:“没有……我从没有和洋人……他们是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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