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与必然-《犯罪心理: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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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幸亏周强命大,脑损伤避免不了,却没有更严重的生命危险。早已一贫如洗的家里再一次雪上加霜,当家里再也出不起钱为弟弟治病的时候,只能将仍然昏迷不醒的他带回家。

    似乎是从周强清醒以后就变了个人。他性格中安静的一面完全消失,变得暴力冲动敏感任性,见不得女人,甚至有的时候见到村里边跟他原本很亲近的女性长辈都会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也就只有跟周伟在一起呆着的时候,他才会老实一点。父母亲暗自垂泪也没有用,家里再也没有钱能够让弟弟治疗,或者再给他买一个媳妇了。

    十里八乡的女人见到他都躲着走,一家人出门都会被亲朋好友戳脊梁骨说他们家有个疯子。周伟不得不带着弟弟出门打工,借此逃离开家乡亲朋好友间的事事非非,他仍然希望等某一天能够存够一笔钱,给弟弟讨个媳妇,让他成家立业,然后自己就可以将弟弟这个重担交给未来的弟媳妇,他就终于可以替自己活上一活了。

    矿区的生活很枯燥,但收入颇高,最主要的是,矿区的工友,九成九都是男性,就是偶尔有几个女工人,也是四五十岁以上的年纪,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谁又受得了这份清苦,钱再多这工作也没法干。周强在这里情绪能保持稳定,不会出现极端的暴力倾向,至于跟工友之间的小打小闹在周伟看来,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所以当后来周强惹下大祸的时候,周伟是自责的,他在矿区呆的久了,自认为弟弟在这里会心情平静,可是没想到偶尔的一次外出,偶尔的一错眼珠,就让三个无辜的人为此付出了代价。

    矿区生活清苦,除了工作,娱乐少得可怜,周伟毕竟是个心智健全的大男人,哪怕他喜欢的是同性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这天正好轮到他们倒班,有一天的空闲时间,周伟实在按捺不住,带着弟弟下了山,去了镇子上不可描述的场所,痛痛快快地泄一通,具体细节在这里就不再赘述了,大家尽情挥想象。总之周伟神清气爽地往回走,点根烟的功夫回头就现周强不见了。

    他焦急地四处寻找,终于在****庆的家里,现了浑身是血的弟弟,彼时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刀,一边朝着空气中挥舞,一边不停地在那里念叨坏女人杀了她,坏女人杀了她,三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刺痛了周伟的眼睛,但他在一瞬间的慌乱后很快冷静下来,出于从小到大对弟弟的保护**,他寻找到一块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掉所有可能留下指纹和脚印的地方,然后扒光那具女尸,掏出随身带着的避孕套,用一根大小粗细差不多的木棍,伪造了强奸的现场。没办法,他在这么紧张害怕的情况下,对女人是起不了反应的,而弟弟周强现在神志不清,仍然在不停地嚷嚷着要杀人,更是指望不上。

    他们以最快的度逃离了现场,确切的说是周伟以最快的度拽着周强跑了。一场大雨帮了他不少的忙,慌乱之下,还能不给警方留下什么证据,足见得周伟是个心思极度缜密的人。他觉得,只要将这件案子平平安安地掩盖过去,他们仍然可以在矿区里毫无存在感地过着他们的日子,等那么一天攒够了钱便可以带着弟弟回家,从此不用再到处漂泊了。

    果然,他们甚至不是嫌疑犯,几乎可以完美的躲避过警方的侦查。但是被强烈刺激到的周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罢手,过了几天周伟现周强整夜整夜得睡不着觉,时常在宿舍里边转悠来转悠去,八人间的大通铺很容易就引起其他工友的注意,周伟为此操碎了心,百般想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都徒劳无功。

    他那时候彻夜难眠,生怕一错眼珠弟弟又下山了,做下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但他毕竟是人不是机器,需要休息,会打瞌睡,有看不住周强的时候。三起血案过后,周伟开始害怕,害怕弟弟会永远像现在这样,疯的时候极度疯狂,清醒的时候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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