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幽谷-《三陆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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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孙泽后面的描述,随后就被禁足在了家中,结发妻子因病逝世,悲痛之后每天陪刚两岁的孩子玩耍和练练刀法,一个月后,快马归来,爆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埋人的坑找到了,但是里面没有尸体。很快父子齐聚一堂排除了王炳没死和被野兽叼走这两个可能性,保险起见只能派人去放题城打探口风,并提到了这次去的人可以不用死,但是必须要够精明,身上不能有任何有身份标记的物件。

    半年过去后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孙颐顽疾发作病重去世,生前不放心孙泽叮嘱了好几次千万别靠近白家,并在弥留之际透露当今天子或是傀儡的天大消息。随后家人按照九卿规格给老人办了大丧,并无官身的孙泽接过了家主之位,每天奔于应酬十分憔悴,弟弟孙晓官升三级,终于接过了梧桐城府尹荣归故里,虽不能回白府子承父位,也是当世罕见的荣升。

    游记再起一页,已是孙颐去世两年之后,孙晓稳坐梧桐城,对家族经营的场所及买卖多有照顾,比起老人在时只好不坏,只是孙泽无心做这家主,心心念念的总是那几乎高耸如云的大山墙壁,忽然想起了放题城的入云大山,或登至山顶,能把谜题解开。于是孙泽不再疑惑,留下自己所写游记和一封去往放题城的家书,这篇游记就结束了。

    “家父最后留有一封家书和家族的地契房契和族契,信的内容是如果一年之内能够归来,日子照旧;若是无法归来,孙晓继任家主,并将儿子付明过继给孙晓。”孙付明哽咽着顿了顿,提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随后在一个夜晚,在放题城埋下的一颗暗钉门前,我父亲匆匆留下了一枚蜡丸,当时的他身受重伤,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说是刚刚击毙了白家两个追杀他的硬茬子,还叫探子不用管他,赶紧留命回家报信,真相答案,都在一个叫白家幽谷的地方。”

    黄走忙问,“可是在这放题城白家?”

    孙付明点头道:“没错,家父在蜡丸中用血书匆忙写就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谓岛,及其类似我家院落的小湖中的湖心亭,周围全是湖泊。只是外面大湖面积按照我父亲的说法是完全望不到边。”说着又从另一个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短短几行字的锦帛,递给了边扶黎,众人在灯下铺展开来,上面是这么写的:

    “今当入山,攀至山腰,打翻阻拦之人,入白家幽谷,拾阶而上七千阶,攀至山顶,画面波澜壮阔,原我辈所居之地,四面环山,外有大湖,目之所至,无边无垠,解我多年困惑。遂力竭败于独臂老人,逃至山腰滚落山崖,并杀出重围赶至街区,望告知付明,为父此生无憾矣。”

    短短几行,道出了孙泽一生的堪舆志向,黄走等人不禁肃然起敬,沉默片刻,黄走忽然问到:“看来令尊的血书和那个“岛图”是一起写就画就的吧?以我们几人,上山不难。但未必能找得到你父亲,再就是你有几分把握你父亲还活着?”

    孙付明神情激昂:“把握我不敢说,但是生为人子,苟且近乎二十载,为的就是寻回我父亲!彤云山习武也是为了今天,还请三位师兄看在我这千里寻父的份上,帮师弟这个忙吧!此次上山,所有后果由我承担,之后师兄们但有所求,孙付明万死不辞!”

    又是一阵沉默,孙付明左看看黄走,右看看封撰,再看看边扶黎,众人都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边扶黎打破了沉默:“师兄,这事儿太大,要不请示一下师傅吧?”

    黄走也不是个拿主意的主儿,虽有一身横练的武艺,心思也总是摇摆不定的,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封撰拿出了一封牛皮纸信封,递给黄走,说道:“师傅临行有命,遇事不决时,可拆开此信封。”

    众人心中一惊,这封撰藏得好深,此刻才将师尊密信拿出。尤其是孙付明自付也从未见过这行踪不定的三师叔,万一不让跟他一起行事,这些年付出的努力及心血岂不是要白费了?思及自己父亲,一股子冲动劲儿就要夺黄走手里的书信,黄走岂是易于之辈?手上的造诣早已得恩师真传,只见其左手抓住书信未动,右手拇指与食指屈指弹了两次,巧妙的弹至孙付明手腕及虎口位置,孙付明只觉左手一麻就失去了知觉,后退一大步,不禁怔怔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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