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乍变-《爱妃别睡了:快给朕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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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儿有办法!”

    “你?”

    “大哥和二姐三姐四姐五姐他们怕灵儿被人捉住逃不开,教过灵儿脱身决。”

    “脱身?”春眠大喜,翻身下床,“那还不快念,我们离开这里!”

    “夫人要去何处?”眼前突兀一黑,一长眉长须棕发褐袍的道士置身去路。

    春眠本能便将灵儿挡在身后。放目四望,似在林深之处,光线幽微,前不见路,后不见途,实在不知宝贝灵儿的脱身决将她们脱到了哪里来了。

    “夫人,侯爷对夫人一片情深,您是在不该辜负,既然回来,怎能再走?”随尘一手执拂尘,一手屈食指为礼。

    “你是何人?”

    “贫道只是一个过路人,为了成全侯爷与夫人的姻缘而来。”

    “什么侯爷,什么姻缘,你出家之人怎会管红尘之事?”

    “出家之人,万丈红尘也是修行。更有,除魔卫道,伏妖安良!”随尘手中拂尘忽张,条条尽起,根根所向,皆是.....

    “灵儿!”

    “啊啊,姐姐,好痛,啊啊啊......”百灵儿陡被拂尘所罩,抱头蜷身,在落叶之中翻滚惨呼。“灵儿好痛....哥哥,大哥,救灵儿.....”

    春眠妙目惊瞠,“你.....你这个牛鼻子老道,你对灵儿做什么?放开灵儿!”

    她向灵儿扑去,被一股巨力阻住。她只得去撕扯作法的老道,“放开灵儿,放开!”

    “你们,拦住夫人!”道士从袖中甩出纸符,两个披发小道童滚地而起,一左一右双双牵住春眠,制她行动。

    “.....姐姐,救灵儿,灵儿好痛,痛啊,头好痛,啊——”在随尘作法之下,落叶中,百灵儿翻滚更疾,叫声更凄,小脸泗泪滂沱,雪色纱裙尽染尘污。

    随尘摇首轻嗤,“不过是一只小小狐妖,也敢与本道爷作对,实在是不自量力,找死!”

    “哥哥,姐姐,灵儿要死了,灵儿.....”

    “你这牛鼻子混账老道,灵儿纯真无邪,没做过半点恶事,你制她做什么?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春眠拼尽全力挣扎,厉声叫骂。她与灵儿相识时日虽短,但仅仅几日下来,她已深爱灵儿,当真拿她当成了妹妹甚至女儿来疼,灵儿受煎熬痛苦,她只觉五内倶焚,肝胆俱裂。

    “夫人,畜生修身成人,本就违反天道,成人后尚不知本分,迷惑人间,更该铲除不贷!”随尘食中两指并拢,点向灵儿天灵,“孽障,还不给我现出原形!”

    “姐姐,姐姐.....”百灵儿涌泪不断,叫声已现嘶哑枯竭。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

    “放开夫子!”林深处,蹿出一半大少年,一头撞上牵着春眠左臂的道童,滚抱到地上。

    春眠则拿头顶上另一道童胸口,趁他手力一松,挣脱开来,向那老道不要命般地撞去,“放开我灵儿!”

    随尘挥左掌划出无形之墙,“夫人,请莫妄动,免贫道伤您玉体。待贫道收了这只畜生,再向夫人赔罪。”

    “你才是畜生!你....”她倏见灵儿面现死色,唇间鼻内涌血如注,一时急痛攻心,腥甜上浮,一汩鲜红液体张口喷出——

    “眠儿!”

    “灵儿!”

    “恶道,我杀了你!”

    佛道法器施法过程中,最忌血腥。是以,若非春眠那口鲜血打断了随尘最后关头的施法逼压,百灵儿怕已是香消玉殒,魂飞魄散。

    但经此一事,两人皆受重创,躺在床上的两张娇躯纤弱得似乎不禁一触,直把守护在各自窗前的男人看得神焦魂恸,心碎形悴。

    “幸好,当真是幸好,幸有璧石护佑。”季东杰一再庆幸吁喟,直觉春眠这条小命也算命大了。心头一口血,可抵十年寿,如此重伤,对一个寻常人也算大劫,以眠儿的身体能安然挺过,只能教人庆幸。他诊过脉后,拍了拍坐在床头的男人,“慕阳放心,眠儿最危险的时候已然度过,无碍了。”

    但他的话,并未宽慰了元慕阳。后者仍如过去几日般,像一截冰桩般挺脊不动,一张俊脸亦似冰封般毫无回暖迹象。

    “慕阳,币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了么?敢在醒春山庄掳走醒春山庄夫人,又给眠儿重伤至此,你到底得罪了什么来头的人,做下这等恶事?是你商场上的对手?南方严氏?还是北疆耶罗家?”他想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对一个无时不给人盈盈柔意的人儿下如此狠手,那个人,有资格享用他的全毒宴。“前些天眠儿状况不明,我憋在心里无暇来问,现在,你该告诉我了罢?慕阳?”

    元慕阳此时,沉浸在自责之海。他的妻子,他醒春山庄的夫人,他最珍惜呵宠的人儿,竟然在他为她打造出的醒春山庄被人带离,回来时一身血渍,奄奄一息。他恨,他恨不能碎尸万段,恨不能挖心剖肝,将自己。

    “慕阳,眠儿醒了。”

    “眠儿!”冰桩融化,冰封了五官也乍现生气。

    春眠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翕动少晌,渐开渐启,跃出一双亮若星辰般的眸瞳,稍有苍色的唇瓣间泄出糯软音响,“......小日儿。”

    “眠儿,你.....”

    “我没事。”春眠星眸溢笑,翻身偎入相公胸怀,“你看我,是不是没有一点病态?”

    她昏躺之中,除了苦药进口中,再没有感觉以往魂魄周游在外般的虚浮,彷佛有一团柔和之气笃定包围着她,托抱着她,并按压着她,教她实实在在地呆在躯壳内不能妄动,她想,是胸前的璧石罢?这块灵气天纵的璧石,终于认了她当主人,竭其所能护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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