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不知好歹!姑且拭目以待-《后明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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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警们一拥而入,冲进了村子,把屋舍内的村民们都给赶了出来,然后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
因为政府公然顺从了大明,故而原本的公职人员也就理所应当地该配合宗主国的行动,军队也好、警察也罢,大明王师让干嘛就得干嘛。
若无静冈县警配合,兵力捉襟见肘的三十八团还真没法顺利地执行治安维稳的任务。
随着如狼似虎地军警们开始搜查,一时间可谓鸡飞狗跳!
村民们忐忑不安地望着他们,紧张不已,因为实际上有几名受伤的抵抗军被收留在此。
士兵们的动作虽然大马金刀的,但却是粗中有细,任何便于藏人的角落地方都不放过。
“草!有……”
“砰!”
“砰砰跳!”
喊叫声和枪声骤然响起,惊得周围军警和村民都一个激灵。
一通混乱过后,四名躲藏于村中的抵抗军被击毙了二人,其余二人也被擒获;而这边亦有名士兵被子弹击伤了大腿,但不幸的是,子弹打断了腿部动脉,可谓神仙难救。
喷涌而出的嫣红鲜血就好像打开了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其他人手忙脚乱地拆开急救包,拿着绷带用力按压。
洁白的绷带刹那间就被染成了血红色,可鲜血却依旧止不住地往外流。
飞奔而来的医护兵把其他人推开,那血真的就像摇晃了汽水拧开瓶盖一样喷涌!
“按住这里!腹股沟!按住、按住、按死!”
他招呼另一人帮忙按压上端,然后拿出铝制急救箱里边的止血钳,尝试去寻找断裂的动脉。
但是创伤处完全被鲜血浸没,还不断有血淌出,急切不已的医护兵怎么也夹不到出血点。他猜可能是断裂的动脉回缩了一点儿,所以只能努力去掰开创口,一点一点地尝试。
负伤的士兵年纪不大,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被这样的扒拉创口引发的剧痛哪儿忍得住?
但现在真的是争分夺秒的与死神赛跑,他正在以每秒近十毫升的速度失血,没有一丁点工夫去打止痛针了。
痛苦的惨嚎中,血浸湿了裤子,身下积聚的红色水泊缓缓向周围扩散,愈来愈大……
随着失血量超过一千毫升,失血性休克不可避免地到来了——脸色惨白、目光涣散,惨叫声也渐渐的消失了。
周围的士兵们都呆呆地看着这样的场景,只有医护兵仍然在聚精会神、竭尽全力地在探寻断裂的动脉。
最终,待他成功用止血钳将之夹紧,然后扣上小小的钢制止血夹的时候,地上积聚的血已经有一大滩了。
温热的鲜血浸润了异国他乡的土壤,年轻士兵的呼吸与心跳也停止了。
“小磊子……”
“鼻息没了。”
“动脉出血,十个有八个救不回来的。”
悲戚无比的士兵们有的连声叹息、有的直跺脚、有的对附近的村民们怒目而视。
带队的上士是个国字脸的大汉,此刻他禁不住火冒三丈,转过身一脚就踹倒了那个四十来岁的庄屋,然后接连猛踢。
“你们特娘的这是里通贼寇、包庇叛逆,要杀头的!”他一边呵骂着一边从身畔的士兵手中抢过了一支上着刺刀的步枪,蓦地一个直刺。
白刃进、红刃出,躺倒在地的庄屋捂着胸口的伤处挣扎了几下就断了气。
刺刀还滴着血,上士将步枪还给了身旁的士兵。
周围男男女女十多个村民惊恐地跪下求饶,庄屋的妻子哭着扑向了尸体,凄惨地呜咽了起来。
上士仍然气愤,他喘着粗气,胸膛起伏,歇斯底里地吼道:“这不是自找的吗?!为什么蒙骗我们?!有什么好处?!伱们说啊!说啊!这样一尸两命很好吗?!不知好歹!”
通译是本地一个小商人的不成器的三儿子,自幼痞里痞气、不务正业,但因为父亲时常跟外国人做生意的缘故,倒也学会了汉语和英语,故而等大明王师来了以后就喜滋滋地当了随军向导和翻译。
他战战兢兢地把这一串话译作了日语,可周围的村民们并无反应,只是跪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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