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高子绣髡发代首-《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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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康笑道:“从现在到子绣妻生产,还有十个月,只要子绣能在这十个月中立下功劳,以功抵罪,不亦可乎?”原中卿大喜,说道:“司马此言甚是!”却是疑惑,问道,“子绣妻怀孕了么?我怎没有听说,司马从何而知的?”

    宣康笑道:“是不是已经怀孕了,我不知道,但自今而起,说不得,子绣得旦旦而伐矣!”

    原中卿不知旦旦而伐何意,问之。

    许慎其人,结交接物,恭而有礼,问无所隐,诲人不倦,便给他作了解释,解释了这个词的本义,也解释了宣康为何会在话里用此词,借代指的是什么意思。

    原中卿恍然大悟,惊笑说道:“司马说子绣妻怀孕,竟是假的?”

    宣康笑道:“子绣身强力壮,下些功夫,月内大约总是能把此事成真的。”

    “若不能成真?”

    “命先保住,其它的再说罢!大不了,说胎儿受惊,未能保住就是。”

    原中卿担心地说道:“这要叫主公知道?”

    宣康笑道,“子绣远在昌邑,我在郯县,他妻怀孕,我如何得知?主公岂会不知我所言是虚么?主公所以不揭穿我者,无非也是不欲杀子绣耳!”交代诸人,“这是主公爱护我等故旧的一片仁义,此事,只有咱们四人知,断然不可外传,使别人知!”

    众人应道:“那是自然!”

    ……

    荀贞的军令传到昌邑高素的营中。

    军令里不但叫高素髡头代首,还大大地训斥他了一番,贬了他的官职,从校尉落到了假校尉。

    高素伏拜着听完荀贞的檄令,散开发髻,抽出剑来,将头发割掉,恭恭敬敬地把之束好,装入锦匣中,呈给宣令的幕府舍人袁迪。袁迪,是袁绥之子,今年还不到二十岁。

    袁迪拿住锦匣,把宣康写给高素的私信给他,然后辞别高素,自回郯县复命。

    髡头代首,听起来好像是根本就没做惩罚似的,实则不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是《孝经》里第一篇《开宗明义》中的一句话。髡刑,是诸种刑罚中的一种,把人的头发全部或部分的割掉,这是一种耻辱刑。身体虽然没有受到损害,但对人自尊的损伤是很大的。此刑起源於周代,最初的时候,是当王族中有犯宫刑者,便以髡代宫,与宫刑都可谓是相提并论的了,足可见其对人羞辱的程度之重。想想也是,别人都是须发旺盛,比如那左伯侯,你这一出去,头发很短,或者干脆没有,乃至胡须也无,面对左伯侯的时候,感受到他异样的目光,就不说内心中会深深自责不孝,只那外形的对比下,又怎会不觉得抬不起头?

    高素提着剑,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宣康的信,随之怔怔地立在门口,目送袁迪远去。

    冯巩在荀贞的军令来时,闻讯赶到,此时陪在堂上。

    一时瞧不见高素的脸,但见他提剑而立、手微微颤抖的模样,知他素来气傲,唯恐他因为断发而觉耻辱,以致对荀贞生怨,冯巩就下到堂上,步至他的身边,温声说道:“子绣,你不听我劝,杀了张长。张长是张孟卓的族人,其族在兖州亦一高门也。你想想看,你把他杀了,会给主公带来多大的麻烦?主公却不杀你,许你髡发代首,此诚待你厚爱至极也!你可不要因此埋怨主公啊!”

    高素诧异回首,顾看冯巩,说道:“我怎会埋怨主公?”

    “那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高素还剑入鞘,把宣康的信给冯巩,说道:“司马为我求情,言我妻怀孕。我妻哪里怀孕了?我站在这里发呆,是在为此事发愁啊。”

    冯巩看了宣康的信,不觉而笑,说道:“子绣,明日便把你妻接来,多加温存吧!”

    高素之妻不在昌邑,而在郯县。

    高素挠了挠脑袋,说道:“只能如此了!”

    荀贞没杀高素,济阴太守刘馥却杀了一人。

    所杀之人,不是别人,便是乘氏大豪李操。

    李操、李进兄弟与大野泽的贼寇潜通勾连,打下那泽边高地后,万潜搜出了李操与贼首的通信,因与李操乃是旧识,遂将之偷偷地给了李操,没让济阴太守刘馥知晓。可是躲过一次,躲不过第二次,在剿灭尽了大野泽的诸股贼寇,万潜、高素、冯巩等返回昌邑以后,却是有几个为求活命的被俘贼寇,把李操给出卖了。刘馥执法清正,就以通贼之罪,行刑杀了李操。

    消息传到昌邑县的州府。

    万潜既是伤痛,又是不安。

    伤痛的是,李操与他的关系不错,殊不料才分别数日,就与他阴阳相隔,不能再见了。不安的是,他隐藏李操与贼寇之通信此事,不知李操有否招出与刘馥说。

    万潜心神不定的,熬到了下值。

    他急匆匆地回到吏舍,把门关上,在室内转来转去,想道:“高素杀张长,而镇东不治罪;只因贼寇之供,刘馥遂杀李操。公台於上次给我的信中说,镇东帐下多豫、徐人,今其侵兖,我兖的士绅、百姓将受其害矣!於今看来,此话却是不虚!

    “公台劝我为他内应,传递兖州、徐州虚实,我本尚犹豫,……今李操被杀,若是我隐藏他信的事被刘馥、荀公达得知,荀公达纵不罪我,我也是难安此位矣!”

    门外传来脚步声,万潜停下踱步,侧耳倾听,听到几个吏员的交谈笑语,知是他们下值回各自的吏舍,路过自己门前,略放下了点心。

    他转到案前,从怀中取出陈宫的信,眼落其上,又想道:“曹公与袁本初莫逆之交,袁本初已胜公孙伯圭,将有余力助曹公了!曹公如能得到袁本初的援兵,合张孟卓之力,未尝没有收复兖州的机会!”左思右想,艰难地做出了选择,下了决定,心道,“罢了,我就听公台之言,暂为他内应。兖州若果能光复,我不失治中、别驾;公台、曹公若仍败於镇东,我只要小心些,不被荀公达知我内应之事,我亦性命无忧。”

    磨墨铺纸,万潜提笔给陈宫回信。

    信写成,叫了他的从弟来,命之潜出郯县,送去陈留,给陈宫。

    ……

    三日后,陈宫收到了万潜的信。

    看罢,陈宫喜不自胜,马上去见张邈,第一句话就说:“明公,取济阴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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